“应该不会吧?”江浪此时心中有些打鼓,“今早你是没有出去,那九个僧人个个武艺超群,如果他们在的话,那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
“不妨事!”这时身旁的粮草车上的稻草被掀开,墨奇从里面探出头来,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棍,摇头晃脑地说道“那九个人不来则可,如果敢来,就把他们一并收拾。”
“你倒睡得悠闲,”江浪道“那他们如果告知了红砂太华坛已破的消息又当如何?更何况之前陈瑕放走兰天定,他们随时会有防备啊。”
墨奇哈哈大笑,“放心,就算有防备,他们也只会去寒冰寿阳坛,此事我昨晚就已经安排好了的。你不必担心……”
楼环道“昨晚只逃走了乌维图一人,可是今日却有九个人,如果这九个人分头报信,又当如何?”
墨奇笑道“这九个人都受了重伤,而且依我看,他们根本不是守护法坛之人,是从外面来的。按照陈瑕和喜儿之前得到的消息,这些人到此,应该不是支援耿珊海,而是另有目的!所以他们不会去报讯的。”
“什么目的?”江浪问道。
墨奇微微一笑,“不可说!”
独孤离和投鹿侯叛变的事,墨喜儿和陈瑕全都知道。墨喜儿也早对墨奇交代了此事,墨奇心里琢磨独孤浑来而复走,很显然他的目的并非大鲜卑山。而独孤浑把大队人马全都调派到次,慕容部落注定空虚,一定是中了敌人的奸计。很可能那九名僧人的目的是为了调虎离山,而嫁祸陈瑕只不过是顺便。所以真正有危险的,并非是墨门弟子,也不是陈瑕,而是慕容广。想必用不了多久,慕容部落里就会血流成河了。至于淳于炎用什么手段,墨奇还不得而知,不过今晚的行动关乎到墨门的存亡。而陈瑕此时和他一样,躺在另一辆粮草车上休息,毕竟陈瑕太过劳碌,墨奇还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此时如果把这件事挑明,难免就会叫陈瑕分心。那对于行动就非常不利,所以不管江浪怎么询问,个中缘由,墨奇都是守口如瓶。
赤金钟离坛的路,不算太远,到了三更时分,就已经差不多要到了。
墨奇压低声音说道“赤金钟离坛就在前面,小浪子,你还是把鹿放下来的好。”
江浪抬眼向前方一看,只见雾霭重重,飞雪飘零,根本看不到法坛的影子?
“老鬼,你少给我起外号,我可不叫小浪子,我问你,前方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你叫我放什么鹿?”
墨奇笑道“等你看到他们,他们自然也就看到你了,那个时候,你再来装什么兰天定,不是已经太晚?放心,我不会说错的,你再走五十步,就看到法坛了,小浪子!”
“我不是小浪子!”江浪怒道,“你再叫,我可就骂人了。”
“知道了,小浪子。”墨奇扑哧一笑,钻进粮草车,哪给江浪发火的机会。
江浪嘀咕道“且看你说的准不准。”他叫人帮忙把梅花鹿放下,依旧是不敢骑着,牵着那头瞎鹿继续向前,走到四十步时,影影绰绰看到前方一座硕大的城池,就横亘在山路正中,阻断来往去路。
再往前走十步,已经把城池看得真真切切,只见好一座高城,虽然是在道路中间,却是高耸入云,厚重的城墙,只有一道四尺宽的小门,可容一辆粮草车通过。小门上面一丈之外,便是如垛口一样的一尺见方孔洞,孔洞之内皆有弓弩手。孔洞之上又是城墙,再往顶端,直入云霄,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如果敌人在城头上再埋伏一些人的话,只要准备一些石头,就能把攻城之人砸死。
虽然赤金钟离坛不是铜墙铁壁,但是城墙实在太高,强行攻入,死伤巨大。
江浪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好个墨奇,还真有两下子。”
殊不知,墨奇号称是机关术的鼻祖,对方的法阵完全是按照《归元机关术》建造,墨奇当然了如指掌。这些法阵的位置,在墨奇的心中可以精确到每一寸。
正要再往前行进,城头上便是一支响箭射下,射箭之人箭术也不弱,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射在梅花鹿的脚下,梅花鹿受惊,后蹄猛蹬,又窜又跳,江浪单手死死按住它的脖子,才没叫它跳出去。
对面有人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江浪大声道“红砂太华坛坛主兰天定,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也不认得!”
“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抱歉!尊驾可是送粮来的吗?”
江浪怒道“废话,不是送粮的,还能来干什么?你又是何人?叫你们坛主答话!”
别看这里的人都知道兰天定,那是因为兰天定负责押送粮草,与所有的法坛都有联系。但是另外四座法坛,彼此不通消息,连楼环也不知此地到底由谁镇守。江浪有此一问,是想知道这里的坛主到底姓甚名谁,也免得露出破绽。
城头上那人说道“我是谁,难道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江浪犹豫了一下,骂道道“我哪知道你是谁?风这么大,又这么浓的雾,你离我又那么远,快点放我进去,叫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那人哈哈大笑,“你且走近些,我听你的声音不对!你一个人过来!”
江浪心头一凛他娘的,兰天定的声音我可学不来,莫非被他看出破绽?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死就死了!
他把缰绳交给一旁的梅怒,大踏步走前十几步,越往前走,那孔洞里的人影便越发清楚,直到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