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梅丽丝杀了默利金,隍尚与提早发觉不妙,因此逃脱,没想到今天会在此地相见。江浪一时有些慌神。不过他应变奇速,马上就想到,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就算硬撑着也要撑到底。
转而冷笑道“你是何人,也敢坛主发号施令!”
隍尚与走前几步,侧耳听着,忽然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在下隍尚与,是蛊祖的弟子。嘿嘿,侯爷的声音可真是耳熟啊。我记得,我在雷神塔被梅丽丝那个老毒物打瞎了眼睛,有一个马夫曾救了一命,还把我和师弟送来大鲜卑山,不知道你认不认得此人?”
江浪假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骂道“混账,我兰天定是何许人也,难道要去结识一个马夫?我这些日子一直镇守红砂太华坛,不知道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隍尚与点了点头,“这也难怪,尊驾是匈奴的骨都侯,所谓贵人多忘事,也是可能的。那你总该记得我吧?”
江浪冷哼一声,“你一个瞎子,废物,老子认得你是谁?你还阻挠我进城,我就算认得,现在也不想认得!”
这句话两头堵,假装生隍尚与的气,他哪里知道兰天定和隍尚与之间是否见过面?这么一说,模棱两可,不管这瞎子再怎么说,江浪都有言辞对付他。
墨奇躺在草料车上,暗暗点头,看来江浪之机警,犹比想像的更高,选他来做这个兰天定果然没错,换做是他人,这个时候,多半就要露出破绽了。
隍尚与见他说话滴水不漏,心中也不禁奇怪。他毕竟什么也看不到,单单凭声音还是无法判断真假。忽然之间灵机一动,说道“比儿帖赤那,塔马察合来合儿出。”
他说的是一句匈奴古语,这种语言用于王公贵族,即便是正统的匈奴百姓也不会讲。但是兰天定贵为骨都侯,就必须会这种语言。
这句话的意思大致就是赔礼道歉,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云云。
如果江浪答不出来,那就可以证明他定然是假的。只要格桑一声令下,江浪便身首异处。
可隍尚与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的那个马夫并非等闲之辈,那是当年大汉出使大月氏的十勇士之一,不但为人机警,更是精通西域各族语言。匈奴古语自也不在话下,别看江浪平时粗鄙,这个时候性命攸关他可不敢大意,冷哼道“纳邬载!”
二人的对话连格桑也听不明白,不过隍尚与却点了点头,“他说不生气了,我看就把车子两辆两辆放进来,严加盘查!如无异样,再犒劳他们。”
江浪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却发觉脊背已经被汗水浸透。方才稍有差池性命难保。
刀斧手将武器撤掉,两辆押送粮草的小车,便由几人推着进入城门。正要再往里推,那隍尚与又道“且慢,还需再检查一番。”
江浪故作气恼“隍尚与,我可不是你们通天教的人,不必仰你的鼻息,阁下百般阻挠到底是何居心?就算是蛊祖的弟子,可这里是赤金钟离坛,也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吧!”
隍尚与笑道“敌人太过狡猾,不得不防啊,赤金钟离坛铜墙铁壁一般,外面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极难攻破,怕只怕有奸细藏在粮草车上,在后院放一把火,那……不知你可担待得起?蛊祖如果怪罪下来,就算你是侯爷,也难辞其咎。”
江浪高声道“你不用拿蛊祖来压我,在下信奉的是大巫仙,可不是蛊祖。这是我的人马,一路冒着风雪而来,马不停蹄,哪里来的奸细,他还可以在行军途中埋伏到我的车上,那不是笑话吗?我看你分明是存心和我做对,屡次三番诋毁于我,难道我从匈奴远道而来,还能和墨奇的人有所勾结?”
“岂有此理,你到底是不是兰天定,我还不得而知呢!”
“放屁!我不是兰天定,难道你是?我这手下人全都认得我,格桑也认得我,怎么单单就只有你不认得我?莫非你是想叫我把粮草带回去,叫赤金钟离坛的人活活饿死?”
隍尚与赶紧解释道“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江浪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隍尚与的衣领,喝道“娘的,我大老远的押粮运草,不辞辛苦,也没见那个法坛如你们这里一样难伺候,就算是蛊祖,也要给本侯三分薄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要我看,你他娘的才是奸细,不但散播假消息,说什么烈焰钩吾坛已破,弄得人心惶惶,到现在还想陷害侯爷我,我问你,你长了几个脑袋,胆敢大言不惭地怀疑我?你可亲眼得见烈焰钩吾坛已破了吗?”
“这……”隍尚与只是知道梅丽丝到此,但是烈焰钩吾坛是否被破掉,他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是凭空猜测那梅丽丝手段高强,就算是夏侯破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断言烈焰钩吾坛失守,如今江浪这么一说,他反而没了主意,“那……对方善用易容术,不可不防啊。我……我亲眼得见!”
“呸!”江浪啐了一口浓痰,“你他娘的一个瞎子,也配说亲眼得见?狗屁易容术,你倒是说说看,你也亲眼看见?”
“我……我……是个瞎子,如何亲眼看见?不过我的大仇人的的确确到了烈焰钩吾坛,要不是我跑的快,到现在已经是死人啦。”
江浪骂道“你以为你不是死人,你眼睛瞎了,心也瞎了。还有脸说你跑得快,如此说来你明知有敌人混入烈焰钩吾坛,却不告知坛主,分明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倒要问问看,你的仇人是不是在我的车上!你们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