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渴单抢上两步,按住说话之人的脑袋,双手一拧,折断颈椎,又把他当成兵器,高高举起,对着人群砸去。人群一哄而散,那小兵重重栽落尘埃,早已气绝而亡。
陈睦见渴单在顷刻之间,连毙二人,其勇武实在是生平未见,此人出手狠辣,如同疯魔,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却听拓跋红高声说道:“什么妖怪?无知鼠辈,叫你们见识见识我们西域神功!”说罢数起两根手指立在鼻尖前面,口中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再看那渴单就好像突然之间恶神附体,挥动双拳在人群中左突又杀,所向披靡。
陈睦怕伤及无辜,高声断喝道:“全都散开!”
一声令下,那些手下纷纷撤走,场中便只剩下陈睦、呼衍洁以及渴单三人,拓跋红却已经悄悄退到门口,并不加入战团。
陈睦在场中展开游龙步,不住游走,时而跳跃,时而闪躲,偶然刺中渴单两剑,对方却浑然不觉,呼衍洁则紧随其后,跟着陈睦在场中转圈,虽然也曾刺中对手,可他手中的不是神兵利器,打在对方身上,就好似打中铜柱,叮当作响,渴单却毫发无损。
呼衍洁心中暗想:此人刀枪不入,着实不好对付,我的剑术虽高,却伤不了他,可他反手一击,却能伤了我的性命。我又何必为了陈睦以身犯险?
想到这里,呼衍洁故意卖了破绽,那渴单见有机可乘,不追陈睦,反而一拳打向呼衍洁的胸口,呼衍洁忙把宝剑横担守住要害,当的一声响,那宝剑被打为两断,呼衍洁惨叫一声,借势向后仰躺,高大的身躯被震得横飞出四五丈远,后背顶在石阶上,跟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半晌都爬不起来。
外人看来,呼衍洁为了救主身受重伤,殊不知,他向后一躺,早把对方的力道卸去大半,就算受伤也不是很重,他躺在那里,盯着场上的情势,便再也不去帮忙。
陈睦一声惊呼:“贤弟!”稍微停顿了一瞬,就被渴单赶上,一个纵跃到了陈睦头顶,居高临下猛地一拳向天灵盖砸了下来。陈睦赶紧就地一滚,对方一拳打空,却把地上的青石打裂。陈睦不等渴单站稳,跪在地上,横削一剑,寒光一闪,渴单出拳的手腕被齐齐斩断。
呼衍洁暗道:可惜,看来陈睦胜邪护身,命不该绝。
再看那渴单的确勇猛,手虽然断了,却没有一丝痛楚的表情,左手一捞,将断手紧紧握住,五指向内一扣,竟把自己的断手捏得粉碎。不等陈睦再进招,渴单已经将那只七零八落的手,混合血水、污泥,一起对着陈睦的打来。
这一手如同天女散花,陈睦剑法再快也来不及躲闪,只好把胜邪剑连斩了几下,勉强护住要害,可身上的衣服竟被对方的血滴击穿,一根碎骨打进小腿,好不疼痛。陈睦双手撑地,飞速弹起,那渴单却紧追一步,一把掐向陈睦脖子。
陈睦惊慌失措,那渴单一握之力,能把一只手捏成碎骨,那他扭断自己的脖子也是易如反掌,情急之下,陈睦也来不及多想,向后奋力一挣,起脚横踹渴单的下巴,那渴单一抓不中恼羞成怒,气得哇哇大叫,陈睦咬着牙关,一记“擎天一击”,胜邪剑从渴单下颚刺入,直冲顶门,扎了个通透。那渴单突然静止不动,陈睦大吼一声,宝剑又从头顶向下劈落,就听一阵金属交鸣之声传来,渴单被从中间劈成两片,哗啦一声,鲜血淋漓,撒得满地都是,跟着又是几枚大钉落地,渴单的腔子里这才发出“呃”的一声,算是死了,由于胜邪实在锋利,陈睦出手也太快,渴单死后尸身不倒,居然是满脸诧异的神色。大概他到死也想不到,金刚不坏之身始终挡不住神剑胜邪。
只是这样的死法,就连呼衍洁看到也不禁觉得脊背发冷。仿佛那渴单随时可能会活过来一样。
陈睦手刃渴单,猛一回头,宝剑指向拓跋红,“到你了。”
这个时候,拓跋红也是目瞪口呆,那恼人的咒语不念了,一直拼命踩地的右脚也不抖了,正一点点地向后退却,“汉人……汉人,果然厉害!”
他见陈睦如此骁勇,又从靴子里掏出一支大钉,正要对自己刺下去,忽听高处一声娇叱,“恶贼看招!”一支火箭,嗖地从房顶射了下来,这一次,拓跋红再也没有什么神功护体,那支箭射穿他的手心,跟着整条胳膊都跟着起火。
拓跋红大声哀嚎,再也不敢恋战,左手攀着右肩,竟把自己的整条膀子硬生生给扯了下来,随手向后一扔,抓起火箭,吹灭了火,再也顾不得许多,带着那支箭,拔腿就跑。
陈睦率众在后面紧紧追赶,可惜拓跋红轻功了得,不多时就已经到了城下,再几个起落,便上了城头,有弓箭手对他射了几箭也全都被他躲开,他在城头上又杀了两人,见陈睦追近,不敢停留,冲着追兵恶狠狠地说道:“汉人狗官,断臂之仇,来日叫你加倍偿还!”说完跃下城头,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睦没有追到他,觉得懊恼,回来的路上见地上的那条断臂,已经被烧得只剩下焦炭了,心中暗想:此人凶残至极,对自己都可以这么狠,留他一条命在,实在是后患无穷。
回到府中,银萍立即迎了出来,焦急地问道:“可杀了那个人吗?”
陈睦安慰道:“那人断了一臂,已经逃走,就算不死,料想不会再回来了。”
银萍却面带忧色,缓缓摇了摇头,“不见得,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