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走前几步,那些小男孩聚在一起,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却一点一点地往后退却,有的甚至当着陈瑕的面放声大哭。
陈瑕收起宝剑,轻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此地?”
那些小孩谁也不敢说话。陈瑕又道“是蛊祖抓你们来的?你们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有个年岁大一点的小孩说道“你救不了我们的……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陈瑕微微一愣,问道“为什么你们马上就要死?”
“因为……因为……我们都中了毒。”
陈瑕笑道“这不用担心啊,我……我最善于解毒了。你告诉我,你们中的什么毒,我这就给你们解。”
那些小孩面面相觑,也不知道陈瑕所说的是真是假。二十几人慢慢分开两侧,现出身后的几座水晶棺材来,那棺材上面铺着一层白布,第一个棺材上面躺着一个赤身的男子,身材不高,长得瘦小枯干,浑身的皮肤不知什么原因全都裂开,血迹还没有干。看样子是死去多时了。
第二口棺材则是一个年愈古稀的老汉,头发胡子两丈多长,却全都白了。他也同样早就死了。其他的棺材大抵如此,直到最后一口棺材上面,是一个四旬左右的汉子,虽然未死,却坐在棺材上落泪。
陈瑕问道“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棺材?这位大叔,你又是因为何事这么伤心?”
那汉子抬头看了陈瑕一眼,哭道“我不是大叔,我今年不过十岁而已。就是中了那个女人的怪毒,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陈瑕闻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朝丝暮雪?”他紧走几步,走到那汉子面前,抓住他的腕子问道“如此说来,梅丽丝拿你们试毒?”
所有的小男孩全都点头,其中一人说道“那个女人说我们这里毒物很全。但是需要用我们来验证那种毒的效力,所以……所以爹爹就答应了她。”
陈瑕皱了下眉头,“你们的爹爹是谁?”
那小男孩说道“便是护法,蛊祖大人啊!他本来很疼我们的,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就给我们所有的人全都下了毒啦。可我们还小啊,不想和他们那些人一样,就这么慢慢老死……这位大哥,你行行好,如果你真的会医,还请你救救我们吧!”
说话之间,那男孩忽然就一声惨叫,两条腿在陡然间,便长高一寸,脚跟处的皮肤撕裂开来,鲜血迸流。
陈瑕尽管知道朝丝暮雪的毒厉害,却也没想到毒发之时,这么残忍。他赶紧点住那男孩的穴道,左手雪莲神功,右手溃痈功,两股内力同时送入那男孩体内。“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陈瑕本来也不会解朝丝暮雪,但是之前吴欲曾经中了此毒,胡古当初告诉了他解毒的方法。只是吴欲体内有几种厉害的毒,陈瑕也不知道胡古的方法对男童来说是否还有效。
那男孩疼得大哭,哪里能感觉到好一些,就只是大声喊疼。
他这一喊,其他小孩也跟着大哭不止,这一下陈瑕手忙脚乱,不知道应该医治哪一个才好。“朝丝暮雪真的就无药可解?”
他从怀中取出胡古的那本《悬壶全录》的卷轴,当着这些孩子的面展开,见那部医术上密密麻麻的字,如同芝麻大小,那卷轴厚厚的,陈瑕一只手都握不住,估计里面记载的医术足足有几万篇,要找到解毒的方法谈何容易?
这么多的孩子,陈瑕在短时间之内又怎么可能救得完?
“你们别哭,你们别哭……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你们中的是朝丝暮雪,我想那个女人一定有办法解你们的毒……我……我去求她,拜她为师,她就会给你们解药的。”
那些孩子依旧痛哭不止,一人说道“就是她害我们的,怎么会给我们解药?”
陈瑕也知道此事极难,而且梅丽丝又是跟耿珊海同流合污,陈瑕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敌,什么是友,可这些孩子总是无辜,陈瑕又怎么能看他们一个个全都老死?
“你们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陈瑕问道。
那汉子说道“我们就是大鲜卑山的人,当初村子被通天教的人攻陷,所有人都中了毒。那些能跑的就全都跑了,剩下一些跑不了的,就被通天教的人活埋。可是那个叫蛊祖的却不杀我们这些小孩,还带到这个地方,每天好吃好喝地养着我们,要我们叫他爹爹。”
又一个小孩抢着说道“是啊,我们都是他的儿子,他告诉我们,只要我们乖乖听话,将来就给我们长生不老丹,不然的话,就给伸腿瞪眼丸。”
“那你们不想家么?”陈瑕问道。
所有人都拼命摇头,一人道“谁敢说想家啊,连娘都不许叫,要是被哥哥知道,就要叫那些穿黑衣服的挖鼻,挖眼,然后就带到这里试毒,死得可惨了。”
“哥哥又是哪一个?”陈瑕问道。
“就是……就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大个子。叫什么班纳洛的。”
“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了,他还告诉我们,要我们互相监视,将来学了武功也替爹爹这么管别人……”
陈瑕听到这里,只觉得义愤填膺,楼环当初所说的一点不错,这个耿珊海简直是个qín_shòu,不,他qín_shòu也不如。为什么巫仙那么美丽的女人,会用这样的人做手下?而耿珊海调教出来的娈童,越是受宠的,便越发残忍。虽然最后这些债在他们二十岁之前迟早要还,他们也同样会被耿珊海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