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欲抢着说道“可是你和胡古的赌约输了,我活过了第七天。我不但活过来,还解了身上的毒。你现在去而复返,分明就是不守信用!”
梅丽丝哈哈大笑,身旁的耿珊海也跟着大笑,耿珊海尖声尖气地说道“真是笑话,我们需要守什么信用?难道师妹肯饶了你,你们就能活命吗?我告诉你,你们这帮蠢货中了本宫的反间计了,是你们自己赶走了陈瑕,也是你们墨家弟子,在田碧恒的军营外乘人之危,要杀梅丽丝,还是你们自己,逼得胡古自尽。所有可以解毒、抗毒的人,你们一个也不相信,如今兵临城下,死到临头,又怪得了谁?”
这一下那些墨门众人,才明白事情远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原来这一切是一个局,有人挑拨离间,把墨门最得力的帮手一个个的全都给挤走,所以耿珊海才有恃无恐地下山来攻打地下迷宫。
梅丽丝笑道“当年,胡古赢了我师父须卜提,害得我师父几十年都恢复不了功力,只可惜胡古死得太快,我不能亲手杀他,真是平生之憾!”
墨奇道“想来胡古聪明过人,一定早就料到,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他亏欠了你师父,更亏欠了那些被他毒死的人,所以才选择自尽。”
梅丽丝冷哼一声,“他自尽不过是因为怕我。说起来,我也很佩服他,朝丝暮雪无药可救,他居然可以把吴欲治好,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的目的并非要赢他,而是要杀他。他死的太快了,我没有机会折磨他。”
墨奇点了点头,“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不妨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个明白,究竟你们安插了什么人在我门下,这个人挑拨离间,最终害死胡古,我看胡古也一定猜到其中原委,所以才饮恨而终。如今大家面对面,不妨坦诚相告,叫老夫死之前,也作一个明白鬼。”
梅丽丝冷笑道“你们这些人当中的确有个内奸,却并非由我安插。既然你们掌门想要见你,你就不妨站出来跟他说个明白。”
墨喜儿大声道“这个人,是不是段爱?”
段爱微微一愣,“绝不是我,我对师父忠心不二,天地可鉴。”
“不是你?”墨喜儿沉着脸道“不是你,为什么你处处针对陈瑕,整件事都是你在搬弄是非,如今你的主子就在城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段爱当即跪倒在地,“大师姐,我这么做完全是不想看你……看你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伤心难过,我是在为你出气,你居然……居然怀疑我?”
墨奇叹道“为了一些儿女私情,就将所有人的的性命和我墨门的安危置之不顾……又岂是钜子所为?其实我早就想以门规处置你,可我知道,那个内奸,绝不是你。”
“爷爷!”墨喜儿怒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他求情?”
段爱咬牙说道“喜儿……你……你今天是要冤枉我了?”
墨喜儿满面通红,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谁叫你冤枉他?”
段爱闻听,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祖惧不是陈瑕所杀?难道吴欲不是陈瑕所害,难道我们那么多兄弟,就全都白死?你为了一个外人,冤枉我吗?好,好……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必掌门动手,我自己了断也就是了。”
说罢从腰间抽出鹅毛扇来,那把扇子内藏匕首,段爱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咽喉便刺了下去。
就在这时,墨奇却一探手把他的手腕抓住,“死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现在需要同仇敌忾,不是意气用事!”
“师父……”段爱微微一愣,因为他在这么近的距离,已经感觉到墨奇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使了很大的力气一样,这在从前绝不会发生。他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墨奇今天传位给喜儿,怪不得要说出落日神剑的秘密,原来师父的武功大不如前,恐怕命不久矣。
段爱并非莽撞之人,在墨家七贤里他的智谋反而更高,做下错事,完全是因为他喜欢喜儿,嫉妒陈瑕。却不曾想,会被他人利用。
“师父,弟子的确错了……”
墨奇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应该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内奸了?”
段爱犹豫了一下,低头不语。
这时,梅怒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说道“师父,不必问了,内奸……就是我!”
这句话出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梅怒一向德高望重,处事公允。墨奇那么多弟子里,他最赏识的人便是梅怒,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这句话,任何人也不会相信他是内奸。连墨奇也不禁觉得惊讶,指着梅怒说道“是你?你是我的大弟子,自幼就在大鲜卑山长大,到现在已经三十个年头,老夫自问不曾亏欠于你,你为何勾结外人来害自己的骨肉兄弟,害你的师门,害这么多乡亲父老?”
梅怒看了看段爱,说道“对不起,师弟。我利用了你。”
段爱却看了墨喜儿一眼,回过头说道“是我鬼迷了心窍,怨不得谁!”
墨奇面沉似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怒道“这都要怪我。当日,通天教攻打我们村子,所有人全都中了毒,无力与他们抗衡。我和小娟虽然侥幸逃出生天,可是梅展却在逃来地下迷宫的路上,走丢了。不知师父可曾记得这件事。”
小娟是梅怒的妻子,梅展是梅怒的唯一的儿子,当时作为母亲的小娟哭得死去活来,墨奇又怎么会不记得?
“可后来你不是找到他了吗?”墨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