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陈睦按照呼衍洁的提议也戴着面具,呼衍洁此刻看不到他的表情,而且他也不想去看陈睦的表情,索性背对着陈睦问道:“还有什么吩咐?”
陈睦道:“麻烦你带所有人回去,然后关闭城门!”
呼衍洁一怔,心中已经了然,陈睦不打算回去了,这一次呼衍洁没有再劝什么,只是冷笑一声,道:“最后一次提醒了你,在下已经仁至义尽,主公的恩德我报完了,不算不义之人。”
“我明白!”陈睦喊了一声,“收兵!”铜锣骤响,战场上闻鼓则进,闻金则退,一千精兵陆陆续续返回城内,阵形没有一丝忙乱,陈睦单枪匹马站在护城河前,要不是清风吹动他的征袍扑啦啦地飞舞,就真好似雕塑一般。
对面金甲将好生佩服,汉军虽然处于劣势,但调度有方,大敌当前,也同样不输阵势,那为首的将领更是勇敢,独自一人对面十万大军,还气定神闲。
金甲将手提大刀,一指陈睦,“对面的将军,你射中我一箭,可惜我是刀枪不入之躯,你不怕吗?”
陈睦冷哼一声,“我能射你一箭,就能射你第二箭,第三箭,你是刀枪不入,可你的战马恐怕受不起我的一箭。”说罢抬手又是一箭射来,对方的马也是金甲罩着,陈睦不射马头,不射马身,专射马腿。
金甲将果然顾及,忙挥刀将雕翎斩断,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奔着陈睦飞奔而至,挥刀横砍。陈睦也不示弱,催马迎敌。
马上打仗,讲究一寸长一寸强,胜邪宝剑虽然厉害,但要对付金甲将的大刀,还有些吃力,因此陈睦不急于出剑,仗着自己的白龙马够快,把腰向马背上一靠,身子从刀锋之下钻过,同时白龙马已经蹿到对方身后,陈睦见大军已经进城,心中稍安,躲过一招之后,也不停歇,继续匈奴的战阵奔去,经过王植尸身前,使了一个海底捞月,在马上一弯腰就将王植的大刀抄在手中。
耳听背后马蹄声碎,知道那金甲将追来,陈睦头也不回,反手拖刀向后点去,叮的一声,正中对方前胸,才一点中,陈睦便知不妙,忙催马向前疾奔数丈,再回头时,对方的金背砍山刀已经呼地落下,将白龙马尾巴上的鬃毛扫去好几根,若不是躲闪得快,陈睦也要被他一刀砍死。
那金甲将接连又进三刀,陈睦不敢硬接,更不敢轻易出手,只能连连闪躲,金甲将一边打一边大叫道:“将军,你还是快点投降的好,你武艺再劲,又能奈我如何?我是刀枪不入的神人,你这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比得了?”
陈睦心中一动,拨转马头,在场子里不住绕圈,叫那金甲将追不到他,“鼠辈,还想妖言惑众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冒充神人,你不过是练了九子**功!”
“哼,你知道又怎样?以你一人之力,能打得过这十万大军?只要单于一声令下,众人一起冲上,你武艺再高,也要被踏成齑粉!”金甲将见陈睦的战马实在太快,他一直绕圈,自己始终追不上他,索性调转马头朝相反方向背道而驰,口中高喊道:“拓跋红,给我拦住他!”
拓跋红在战阵之前早就看得不耐烦了,心中暗道:“何必这么麻烦,我们这十万大军,就都是看热闹来的?单于迟迟不发兵,只不过是听信淳于炎之言,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此时就算金甲将不说,拓跋红也要动手了,“放箭!”
一声令下,对面数千弓箭手摆好阵势就要把陈睦乱箭射死,陈睦无奈,只好拨马后撤,忽听马蹄声从侧翼传来,心知金甲将追到了,赶紧将战马的缰绳一提,那白龙马暴叫一声拔地而起,腾空两丈多高,竟然从金甲将头顶跳了过去,后面羽箭纷飞,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却全被金甲将给挡了去。
金甲将刀枪不入,他的马可受不了,后腿中了一箭,四蹄扬翻,将主人掀于马下。
拓跋红吓了一跳,“停,停!”
金甲将也十分恼怒,暗想:“这人是谁呢,马术这么精湛,又是个神箭手,幸亏我刀枪不入,若是换做旁人,不是早就被他射死?”
才一回身,陈睦得了空隙,胜邪宝剑已经出鞘,对着金甲将的面门便是一下,金甲将浑然不惧,也把大刀向上一挑,倒要看看这个戴面具的人长得是个什么模样。他只是仰仗自己刀枪不入之体,根本不把陈睦的这一剑放在眼里,所以才敢以死相拼,只是转过头来,眼看着寒光耀眼,立即就知道对方是一把神兵,这下可再不敢大意,危机关头忙把头向后扬,胜邪宝剑贴了脸颊蹭了一下,那个黄金面具被一劈两半,与此同时,他的刀头也将陈睦的面具挑了下去。
二人再转回头,四目相对,竟然全都愣住,只听陈睦低声惊呼:“老大?”
那金甲将也是目瞪口呆,“陈睦!”
原来金甲将并非旁人,乃是当年出使大月氏的十兄弟之首,人称玉面太岁的夏侯破,此人力大无穷,拳法、刀法都十分精湛,不管马上步下也都是一把好手,虽然近二十年未曾谋面,但夏侯破面白如玉,身高过丈,天下间同时有这两个特点的人可不多,更何况他与陈睦本来就是旧相识,因此陈睦能把他一眼认出。
而之前陈睦射了夏侯破一箭,箭术、骑术如此高超,叫夏侯破也怀疑陈睦的身份,所以他才迟迟没有痛下杀手,想见识一下这个守将到底是什么模样。现在二人全都以真面目相对,一时竟都愣住。夏侯破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