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清在群豪中武功最高,内力精湛,不是齐悦、阮翔、杜威可比,这一声吼声如洪钟,传出好远,内力激荡,震得众人心脉皆乱。
马上的阿曼听到,不禁心跳加快,险些昏过去。大漠五鬼停住脚步,互相看了看,戚沧海道:“这个道士倒是个对手!云帆哥,你觉得呢?”
李云帆皱了下眉头,“他内力很高,不过我的武功今非昔比,他应该打不过我们。”
吴真笑道:“没必要,此人是清逸庄的庄主,据说在玉门关、敦煌一带声望颇高,如今他师弟惨死,正是替我们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何必与他为仇,就叫他传颂我们大漠六鬼的事迹,叫人人都知道陈瑕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岂不是好?”
“说的不错,只是我们这些兄弟可没有他这么高的内力,”戚沧海笑道:“如果不回他的话,就叫他瞧我们不起。”
吴真道:“合我们五人之力,也不输给他!”他一搭戚沧海的肩头,戚沧海会意,又搭上李云帆的肩头,五个人一个接一个,全把内力输给戚沧海,戚沧海这才大声说道:“枯木枫之毒,只不过叫人表情僵硬,把银针拔掉,无需解药,两日后自解。”
前面说的声音极高,到了后面便不如之前响亮,漱清皱了下眉头,心中暗道:“大漠五鬼的确名不虚传,只是内力尚有欠缺。”
他回头看了看杜威和阮翔,冷笑道:“也好,叫你们清静两日,免得吵个没完!这次的事只当是个教训!”一边说着,一边在二人身上摸索,结果在两人的发髻之内发现两枚银针,“那女子无声无息发了两枚暗器,我们这么多人也毫无察觉,实在惭愧。上路吧……”
一行人收拾心情,只得继续赶路,不过这一次,可就再没有什么争吵了。杜威闭着嘴饿了两天,阮翔张着嘴,灌了一肚子西北风,齐悦断了一指,一时也垂头丧气,吃不下睡不好,三个掌门全都头晕眼花,不像之前那样争争吵吵。屡次受挫,漱清越发觉得报仇的希望渺茫。一路走去,所有人都沉默无语,死气沉沉,再没有来时的那股冲劲了。
大漠五鬼带着阿曼朝着伊吾卢的方向而来,当天夜里正好赶到了鸣沙山的鲜卑军营。余智远远地看到,不禁觉得奇怪,“这里几时多了一座军营呢?老道你倒是算一算!”
吴真笑道:“要我算的话,应该是在陈睦去世之后。”
“要你废话!”余智道:“陈睦去世之前,我们都在伊吾卢,当然知道没有这座军营。”
吴真见远处的一根大旗上,写着慕容的字样,便已经知道这是慕容广的人马。眼珠一转,说道:“陈瑕已经作案多起,唯独没有屠戮过慕容广的军营,如果我们再火上浇油一把,叫慕容广也知道陈瑕是大漠第六鬼,那陈瑕是不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了?云帆,你觉得如何?”
李云帆道:“今晚没什么准备,明天易容之后再说。”
余潇道:“时间有限,又何必总是易容那么麻烦,西斋观一战,陈瑜先到一步,可你杀了他们所有的人,只要留下‘杀人者陈瑕是也’即可,不需等到明天啊!”
其他人全都点头称是,唯有阿曼呜呜地叫着,早被李云帆点了哑穴。
江浪所料果然不错,那冒充陈瑕于西斋观行凶题字之人,正是千面妙手李云帆。
余潇、余智、李云帆、戚沧海和吴真,这五个人合称大漠五鬼,当年横行大漠,叫人闻风丧胆,就算在西域也已经近十年没有他们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生死如何,如今大漠五鬼重出江湖,却以陈瑕的名号四处作恶,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们都记恨着一个叫陈睦的人,而陈瑜和陈瑕都是陈睦的儿子,可惜陈睦在伊吾卢战死杀场,大漠五鬼再也无法找他报仇。
每每想起,又都觉得心有不甘,当年他们曾经发誓,一定要把陈瑕教成这世界上最恶毒的大恶人,好叫他们陈家从此背负骂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因此在天山八年,他们处心积虑,把一身的本领都传授给陈瑕,希望他长大之后能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恶棍,可惜的是,那陈瑕本性纯良又笨头笨脑,无论如何也学不坏。
吴真最担心这一点,所以叫千面妙手李云帆下山假扮陈瑕,到处去杀人放火,事毕就都留下陈瑕的名字。如此一来,陈瑕想不做恶人也不行了。
本来李云帆的武功算是中上,但与真正的高手相去甚远,好在当年陈瑕和剑神步游尘在天山学艺时,在不老峰上留下了那套碎影无极剑的剑招,它就刻在水晶石壁上,其他人都不用剑,对此也不感兴趣,可李云帆却时常惦记,每日黄昏都要上山去学,只是那剑谱刻画的十分奥妙,李云帆空有剑术,却不懂得心法。苦练了一个多月,毫无进境。
某天黄昏,他依旧在不老峰上参详剑谱,不知不觉已经日薄西山,索性就在峰顶住下。到了夜里,忽听有人呼唤,睁开眼一瞧,乃是巫仙展红绫。他顿时吓了一跳,他知道巫仙和剑神同出东福岛,虽说是同门,却又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二人还曾在天山不老峰上打过一仗,当时大漠五鬼和陈瑕全都亲眼所见,展红绫战败逃走,步游尘受伤,留在天山教导陈瑕。
而这件事展红绫不想叫任何人知晓,也不希望有人看到她的样貌,她曾亲口说过,将来势必要取大漠五鬼的性命。
当年剑神步游尘下山之时,便留下一把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