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一摆手,“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西斋门的道观内高手倒是没有,但是那把剑非同一般。相传那把神剑可以折射太阳光芒,以剑光杀人,别说是你,就算是剑神出马,也未必得手,你如果白天去,对方用剑光杀你,试问你的轻功多高,可以比光更快?”
李云帆大为震惊,“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神兵?”
弟子冷笑了一声,不予理睬。
李云帆知道自己的话,问得唐突了,显然是对巫仙的不信任。便又问道:“那为何不能晚上去。”
弟子这才道:“如果晚上去,对方则不会让神剑出鞘,他们一定把神剑藏起来,你去了也是无功而返,那些人把神剑视如性命,就算你怎么逼问他们神剑的下落,他们也不会告知。”
“那应该如何是好?”李云帆问道。
女弟子道:“只有在白天,等到天狗食日之前,叫他们自己打开剑匣,然后你再伺机抢夺。此事需要机缘巧合,机缘不到,就算是神仙也得不到那把剑!”
李云帆道:“吴真道长精通天文,料想他知道几时会出现天狗食日,到时,我定然去夺!”
女弟子说道:“但愿了……”语气不冷不热,叫李云帆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叫她留下阿曼,那女弟子也不肯。
回来之后,和其他人把此事说明。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吴真,更是七窍玲珑,觉得事情实在蹊跷,对李云帆等人说道:“真是奇了,巫仙叫你去昆仑飞云涧,可她偏偏又去云游,却只叫一个女弟子传话,又把这件事说得如此棘手,到底是何意呢?按理说第二件要我们办的事,应该早就告知,为什么一定要在抓到阿曼之后,可她又不见阿曼,我实在想不明白。”
李云帆道:“不管你是否想得明白,这件事也必须要做。总之,你一定要算好日蚀的时机,差了分毫,我看巫仙也不会轻饶我等。”
事到如今,吴真也没有办法,好在他精通天文,算到下月朔日,便有天狗食日,因此其他几人看守阿曼,叫李云帆再次假扮陈瑕,去西斋门夺剑,可他们大漠五鬼哪里知道,巫仙又将此事托付给另一个人,那便是陈瑜。
而且陈瑜更是比他们早到一步,已经把落日神剑带走,陈瑜会用混元真气,武功不在李云帆之下,二李云帆也不便叫陈瑜知道自己的存在,想要夺剑也不可能,因此并不去追陈瑜,可他不能空走一趟,就顺便将西斋观灭门。一来,可以拿这件事抵罪,二来,也是要传扬大漠第六鬼陈瑕的恶名。他把这个消息带回来,同众兄弟商议对策。
大多数人都觉得,既然落日神剑得不到,把西斋观的人杀光也好,不然显得大漠五鬼办事不利,如何跟巫仙交代?
吴真这时方才恍然大悟,惊声叫道:“不好!”
李云帆道:“怎么说?”
吴真沉吟了一下,说道:“巫仙定然知道陈瑜要去夺剑,之所以又派你去,就是为了叫你拿不到神剑……别说你杀光西斋观的弟子,就算把玉门关荡平,也已经于事无补!”
众人不解其意,余潇问道:“那他娘的又折腾我们一趟?”
吴真解释道:“当初巫仙说过,要我们做两件事,第一、是抓阿曼;第二件事,却迟迟不肯告知,终于到了飞云涧,又派一个弟子向李云帆说明。这是因为:巫仙需要我们抓到那个阿曼,但是却未必需要我们去取落日神剑。
之所以还要我们完成,是因为巫仙不想自毁誓言……你们别忘了,八年之前,巫仙在天山不老峰就说过,她绝不会轻饶了我们。你们想,巫仙的脾气何其凶残,我们那一年得罪了她,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所以她布下此局,既要我们替她做事,又不肯饶恕我们。到时候,就是我们没有完成她的嘱托,是我们不守信用在先,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取我们的性命……大巫仙智慧广大,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相比,其实自始自终,我们也没有逃出巫仙的魔掌,我们全都上了当啦!”
众人闻听,越想越是如此,余智问道:“那不对啊,就算巫仙真的这么毒辣,做事又这么缜密,她又是怎么知道陈瑜一定比我们先到一步的呢?而且就差那么一点点。”
吴真苦笑了一声,“你别忘了,第二件事情是谁告知!”
余智道:“是巫仙的一个女弟子啊。”
吴真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第二个任务,是那个女弟子告知的李云帆,可不是大巫仙展红绫告知的李云帆!就算我们得到落日神剑,她也可以找个借口,再叫我们去做一件事。同样的,是无法完成的事。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巫仙不但要阿曼、要神剑,还要我们的命!”
众人闻听,全都有大难临头之感,李云帆更是愧疚,“此事因我而起,大不了我的人头给巫仙拿去!”
“你一颗头又有个鸟用!人家巫仙要的是我们五个的人头!”余智骂道。
戚沧海则焦急地说道:“那怎么办啊?九哥,这里你最聪明,可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吴真能有什么办法,巫仙要谁死,他们谁能逃得掉?
“没什么说的,总算抓到了阿曼,落日神剑却落在陈瑜的手中。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把阿曼交出去,然后尽力寻找陈瑜,左右也是一死,合我们五人之力,未必不能取胜,最好再把瑕儿也找回来,有他帮忙,我们的胜算更大一些,否则我们就等着死了。从今天开始,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