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骁骑却插话道:“法溪大师,在下晚辈风骁骑,也想请法溪大师指点一二。”
白眉老僧法溪转向风骁骑,眉毛一耸,道:“风施主的业力,只怕比玉人施主更为深重,以老衲看来,不如两位都留在佛堂,住一年半载,让老衲帮你忙化解,如何?”
风骁骑沉吟未决,只听薛开山道:“你们两人,还不谢谢我师父法溪大师?慈福缘,纵观下,没有几人有这样的幸运。”
薛玉人不敢不是,风骁骑却笑道:“法溪大师,我有几个问题,还想向您请教一番。”
“哦?风施主请,老衲必定知无不言。”
“下人,是否都可以渡的?”
“那是自然,下没有不可渡之人。”
“既然如此,那么,西门狐怎么没有得渡?”
众人一听,莫不脸色一变,白福至更是差点笑出声来,补刀道:“风骁骑的甚是,我看这个西门狐,还是一副奸诈狡猾嘴脸,?不知道法溪大师,怎么没有把他给渡了?让他出来用易容之术,招摇撞骗,四处骗人。”
这个问题,问的确实犀利,薛开山也不禁面色微微一变。
只有两个人,面色沉静,一个是风骁骑,另一个,赫然是法溪大师,只听法溪大师慢声道:“下皆可渡之人,然而,却不是只有一个渡法,好比一条宽广大船,有的人乘着舟前行,还会时不时遇到大风浪,而有的人,则是一帆风顺,一点就破,宛如乘着巨型商船,一路踏破海浪,无惧前行,终得大道。”
白福至反而不知道什么了,他冥冥中觉得法溪大师的似乎没有错。
只听风骁骑接话道:“这么来,西门狐是坐上了一条风雨飘摇的船了?那么,法溪大师为何不传给他一艘大船,反而任由他坐着船前行呢?”
这个问题同样犀利,只听法溪大师慢慢道:“如果他只有驾驭一艘船的能力,那么,我让他驾驶大船,反而只会让他陷入迷途之中,十分危险。”
白福至在旁边一听,好像法溪大师还是的很有道理,情不自禁点零头。
风骁骑好像也信服了一般,点头道:“法溪大师的比喻十分精当,晚辈由衷佩服,最后一个问题……”
法溪大师微微一笑,显然志得意满,道:“知无不答,风施主尽管问便是。”
风骁骑大笑一声,道:“我怕我问多了,把你给问住。”
法溪大师收敛笑容,慢慢变成沉静脸色。
风骁骑继续道:“法溪大师,为何来渡薛家,怎么不去渡丁家和白家呢?”
薛玉人心里对此疑问了许多年了,今风骁骑出来,仿佛帮薛玉人解除了一口长久以来的怨气。
他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这么多年,薛开山诚心向佛,一心出世,年纪轻轻的薛玉人不得不把家族兴衰重担挑起来,这份沉重,外人并不知晓,尤其是遇到明比武夺亲这样的大事,薛玉人都会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所以,薛玉人心里对他的父亲薛开山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他对他父亲相当敬畏,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他父亲对薛家大家族一点都不负责任,心里又有埋怨和恨意。
如此种种负责情绪,积攒在心里,十分难受,今他就想得到一个最终答案。
法溪大师竟然还是能够面不改色,道:“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薛开山此时忽然冲法溪大师躬拜道:“劣徒置空,感激师父教诲。”
法溪大师一摆手,笑道:“何言感谢,置空,你又着相了。”
“徒弟惭愧,确实着相了。”薛开山恭敬道。
风骁骑冷笑一声,道:“什么机缘,全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法溪大师你来薛家的目的,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迟早一定会知道的。”
法溪大师微微一笑,低声诵念几声佛号,叹息道:“风施主的偏见,已然在魔道走了很远了,深空之力,不要轻易修炼,到最后会反噬自身,悔之晚矣。”
风骁骑心中一懔,他不是没遭遇过被深空之力反噬的感觉,那种感觉,真是相当糟糕,要不是什么的“深空之人”忽然出现,救了他一命,只怕他早已是一具嗜血的尸体了。
但法溪大师怎么会这么了解深空之力呢?难道他和深空之人也有深厚的渊源?
于是,风骁骑反问道:“法溪大师,请问,你怎么知道深空之力的?莫非你认识照云道人?”
法溪大师的目光似乎到了很遥远的地方,轻声叹道:“我和照云道人,倒也在几十年前见过一面,一面之缘,犹记在心,此人真是纵奇才,一己之力能够改变整个江湖格局……”
风骁骑问道:“那法溪大师可曾听过‘木神’和‘荒帝’?”
法溪大师点点头,道:“老僧不但听过,还曾经亲眼见过他们。”
风骁骑心中无比震惊,问道:“什么时候见过的呢?”
“风施主似乎对这些人很感兴趣,可惜,老衲已经记不清何时见过他们了。”
风骁骑知道法溪大师必定有所隐瞒,但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于是道:“好吧,多谢法溪大师,晚辈风骁骑暂时退下了。”
薛玉人开口问道:“父亲……置空大师……我想去隔壁佛堂看看我的夫人鹤君兰,不知是否可以。”
薛开山一摆手,道:“不要去干涉君兰,她现在要念足佛经三三夜,才只是第一而已,不可打扰,她是在为你,为薛家祈福,你可要好好待她。”
薛玉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