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闯肆虐河南府,河南府各地官军望风披靡的情况下。
如今还敢于向着流寇前进的好汉已经不多了,这不多的好汉自然也包括虎大威。
作为数败高闯的大明有数将领,虎大威自然是有这个自信与高闯掰掰手腕,哪怕如今的高闯早已经今非昔比。
虎大威这次带来的山西精锐足有千人,其中骑兵近两千,面对过万的流寇挑战,他自然没有害怕的理由。
大军快速向前数里,已经隐约看见远处正漫卷过来的敌军踪影。
号角齐呜之下,山西军开始慢慢止住脚步,在中军大旗不断挥舞之下,身经百战的山西各部闻令而动,无数的长n兵和刀盾手快速向前,组合列成一个却月阵势。
在他们后方,千多弓箭手开始整理弓箭器械,缓慢的列成阵势。
半个时辰之后,官军的阵势已经严整齐备,刀出鞘,箭上弦,只等流寇到来。
正在这时,数骑哨探飞骑而至。
“报!”
“大帅,前面的是卢督师的天雄军!”
“大帅,卢督师召见!”
数骑气喘吁吁的赶来,跪于地上快速的禀报道。
“咦?那并非是流寇?”
虎大威顿时怒气上涌,一脚将一个哨骑踢了个狗吃屎,大骂道。
“探个敌情,却是敌我不分!要你何用?!”
哨骑不敢辩解,只是不断的求饶。
“兄长息怒!战场混乱,一时探查不清,还罪不及死啊!”
李征见状,赶紧上来求情,他本是出身于哨骑,对这个军种的感情一直很深。
“既然李副将为你们求情,那暂且先留你们狗命!”
虎大威本身也老于军伍,也没有非杀他们不可的必要,闻言也顺着样子向下。
将这些哨探赶下去领了二十军棍,虎大威不敢怠慢,命副将带领大军缓缓向前与天雄军汇合,自己与李征飞马向前而去。
等接近了天雄军,虎大威这才发现,探查不明也倒不能完全怪哨探他们。
因为天雄军实在太过于穷苦了,列阵以待的大军虽然队列整齐,阵势俨然。但是大部分人穿着都有些破烂,甚至连鸳鸯战袍都很少能看见,不接触,没看到旗帜的话,完全就是流寇一般的模样。
想不到京畿重地,而且屡立战功的天雄强军,竟然也是这般的穷苦模样,虎大威心底暗暗叹息一声,暗叹卢象升也委实太古板了些。
虎大威原本为大同总兵,手下有过万的儿郎。
但是自崇祯朝以来,边军的粮饷已经一年少于一年,甚至这一年来,基本上都看不到朝廷的粮饷解来。
按道理说,别说一年没有粮饷,就算三月粮饷不至,军队就会有哗变的危险。
他的大同军之所以能够维持军心不乱,也是因为他有一些灰色的收入。
掌握山西边关,任何与草原往来的生意,都必须在他眼皮下经过,只是从中抽税锴油,已经足够养活山西军队自己。
更别提他每年还有为数不菲的各类孝敬,以及各商行固定的干股数量。
靠着这些钱粮,他才能在养活近万士卒之外,还能养的起一支人数过千的家丁队伍。而与蒙古马贼的战斗,也能锻炼出一支强悍能战的军队。
偶尔还会让骑兵装扮成马贼,在草原上肆虐一番,抢些牛羊打打牙祭,这日子过的也是极为舒坦。
在这种情况下,执行严格的边禁政策的可能性,已经无限接近于零。朝廷一日不足额发放粮饷,这边禁一日不可能恢复。
但眼下看着已经名满天下的天雄军,如此的穷苦模样还能保持强悍的战斗力,虎大威在佩服的同时,也不由的为卢象升觉得头痛。
“末将拜见督师!”
一路穿营过队,虎大威与李征终于来到中军旗下,高声行礼道。
“两位将军远来辛苦了,且起来叙话。”
一道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十分的温和,但却自有一股威严。
“虎帅,北虏情形如何?”
待两人站起,卢象升便问起了北疆之事。
“回督师!土默特汗王并没有南下之意,之前来的只是十多个部落联盟,人数虽有数万,但是人心不齐,又没有信的过,可以统御诸部的头领,根本不堪一击。末将与曹总兵联军数万,防守严密,土默特人已经退却了。”
提到北疆之事,虎大威便是一脸红光,十分得意的说道。
“示强于北虏,不擅开边衅,虎帅与曹帅做的很好。如今国事多艰,外有东奴强敌,内有流寇肆虐,委实不是与北虏擅开边衅的好时机!”
卢象升满意的点点头,接着眼中的寒芒便是连连闪烁。
“不过北虏不仅与东奴沆瀣一气,又竟然趁乱敢挑衅我大明,等流寇平息,剿灭流寇之后,定非令其付出代价不可!”
“督师英明!这些蒙古鞑子,是要好好收拾一番不可!”
对于打仗,虎大威明显是有一股子热爱之情。
李征也是抱拳称是,不过手中却是暗暗摇头,心知肚明卢象升的这个愿望根本不可能实现。
“虎帅,这一次带兵多少?”
卢象升对虎大威这股子精神气十分满意,欣慰的问道。
“精兵千!个个敢与流寇一决雌雄!”
虎大威精神一振,极为坚毅的道。
“有股子气势!”
卢象升眼中的欢喜根本没有掩饰,十分赞赏的说道。
“李征,你呢?”
卢象升将目光转向李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