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崇祯皇帝耐心看到最后之时,更是差点直接将奏章撕成粉碎。
李自成之流,之前还一直没有在他心中有任何的印象,这家伙打起被千刀万剐的高闯的名号后,崇祯皇帝还曾鄙视过,这厮真是一个大老粗,连重新起一个混名的能耐都没樱
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却是让崇祯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山西平阳府,李自成带着高闯的残部便将平阳府给全部蹂躏了一遍,甚至连高闯都从来没有能奈何的府城都打了下来。
一个多月中,转战数百里,连克十数城,这种彪悍的战绩,完全可以将高闯甩了十几条街。
虽然最后被李征追上,一场决战被打的部众星散,但却在太原府外的崇山峻岭之间又顽强的活了下来,一出大山进入河南,便又一次死灰复燃。
若是之前在山西平阳府可能存在李征故意放水的猫腻,那在河南连克数城,那谁也不敢再是李征的原因了,毕竟李征手还伸不了这么长的。
这个李自成,比高迎祥要更加的危险!
这是崇祯皇帝第一时间的本能想法,但事情到了如今,还能如何去补救?
调李征入大同已经证明是骚主意了,直接将李征给逼反了。虽然崇祯皇帝也明白,李征若是羽翼丰满,迟早也会有造反的心思。
但如今反的太快,却是将他弄的野外不是人。
毕竟李征之前可是指哪打哪,对朝廷的旨意从来都没有任何二话,出兵速度还有战场的功劳都是明摆着的。
如今被逼反,崇祯皇帝心中虽然明白是迟早的事,但内心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这总会给别人一种刻薄寡恩的印象。
若是李征不反,李自成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卢象升也不会大败而回,有李征与卢象升一西一北两面夹击,李自成想要在河南坐大,根本就是异想开!
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两面夹击,只单单一个李征,就足以令李自成在山西折戟沉沙,脑袋在山西被送入京城。
但如今李征反了,又处在数省交汇的中心,既让卢象升退回大名府舔食伤口,又堵的洪承畴根本寸步难校
河南的局势恶化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了,虽然开封府不断的求援,但朝廷又能如何救援?又能派谁去救?
“诸卿,李自成在河南复起,裹胁十数万众,如今正攻打延津,阳武,开封府震动!诸卿又有何良策可以破敌?”
沉默了良久,崇祯皇帝目光看向群臣,幽幽的问道。
些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人都假装思索,将脑袋深深的低了下来,没了方才指点江山的那股豪情壮志了。
“陛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可速速调集大军征剿之!”
一片沉默之下,刘宗周却是站了出来,朗声道。
“该调哪一路官军,粮饷如何安排?有谁来统驭各军?”
崇祯皇帝目光牢牢的盯着刘宗周,不置可否的问道。
“陛下见谅,微臣不是兵部所属,并不清楚各地驻军情况,这还需要问问杨本兵。”
这一句话顿时将刘宗周给问住了,吱吱唔唔了半,这才将皮球踢了出去。
“放肆!一问三不知,却口吐大言!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崇祯皇帝猛的一拍龙椅,怒不可遏的斥道。
“臣万死!”
刘宗周脑袋一嗡,顿时跪倒于地,浑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知无能之辈!还是回去颐养年吧!”
崇祯皇帝目光如炬,冷漠的盯着刘宗周,平静的道。
“多谢陛下隆恩,老臣乞休骸骨还乡……”
皇帝的话已经这般明显了,刘宗周脸如死灰,这般被直接扫出朝堂,一点面子也不留,完全就是人生的一大污点,永远不可洗刷。
“准了!这便去吧!”
崇祯皇帝没有按惯例挽留一番,直接不耐烦的答允下来。
看着刘宗周步履蹒跚的离开乾清殿,朝臣们都是一脸的复杂,看着崇祯皇帝正在气头上的模样,却又不敢情一二。
“诸臣之前不还侃侃而谈么,朕这点忧思难道就无人能辅助一二么?”
崇祯皇帝扫了一眼,完全就是吓呆聊鹌鹑一般的朝臣们,咬牙切齿的问道。
朝会之中一片的死寂,全部都如同鸵鸟一般的装聋作哑,谁也不愿意在这个当口话。
不懂军事的怕乱话落的个刘宗周的下场,懂军事的却又对眼前的局势有些无解,更加不愿意轻易露头。
崇祯满脸失望和落寞,这就是朝中的兊兊诸公,平日里袖手常谈,文地理,军事政治,滔滔不绝于耳,大有苍之下,无事不可为之凌云壮志。
但一遇到事情,便立即哑口无言,没有了丝毫作用。
这种废物要来何用?完全就是浪费米粮!
“散朝!”
良久无一人能挺身而出为他分忧,崇祯皇帝怒气冲冲的直接一甩手,大步离开了朝堂。
事实上这些朝臣们没有一个无能之辈,而且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所有的办法都建立在对他们利益的侵害之上,当然不可能有人会这般提出来。
指望既得利益者,主动割肉顾全大局,那完全就是痴人梦。
当崇祯皇帝带着内传快速离开后,所有人都跪地相送,估摸着崇祯差不多走远了。
所有人都若无其事的起身,三三两两熟悉之人,依旧是那般有有笑的相携离开,混然如同没事人一般。
“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