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起,目光正好见前面的天书所化光虹,只有蝌蚪文字在闪烁金光,紫气青霞缭绕,而那些朱文古篆却黯淡无光。
微微一奇,这广成仙人也稀奇古怪得很,最关紧要的中册天书,用一种文字记载,上册却用另外一种蝌蚪文来写,偏生还要给注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心念微动间,陡然想起九疑鼎和昊天镜上的蝌蚪文字,却不是天书所载中,自己偏生认得,却又说不出来。岂不是和自己发挥贝叶灵符威力的情况一样吗?
一下恍然大悟,明白过来,那记载天书的蝌蚪文字,只是道书的皮毛,翻译的文字,更是皮毛的影子。真正的《紫青宝箓》,既不在蝌蚪文字中,更不在注释上,而在空灵无相的鸿蒙紫气,清虚妙境中。
大道无相,是名大道。
天书上册,只是一把开门的钥匙,或者是大道的影子,九天元经也是如此。
他一直学习的道书法术,皆停留在有相之境,停留在照本宣科的皮毛上,仅仅是站在门槛上,根本没有登堂入室。
心头涌起明悟,自然而然闭上双目,将方才领悟透彻的朱文古篆,全数忘记得干干净净,将通篇一万多个蝌蚪文字,印入心田。
情知什么时候将这篇经文不置可否,什么时候才真正悟彻《紫青宝箓》上册。
佛门以无相为本,故此推崇不立文字;玄门以有相为基,才有两仪六合大衍变化,才有三才中的人之本位的文字著书立说,以有相求无相。
两门固然殊途同归,但佛门重渡人之法,仅得三才中的人;玄门却是三才齐备,虽然高出一线,但三者并进,故此定力心法,皆逊色佛门一线。
佛门取其精,玄门取其全,各有所长。
再次睁开双眼,就见头顶的三卷天书,正化为三团金光,缓缓落入玉匣中。金光一闪,面前现出三位仙人,众人一见,连忙跪下。
当中的凌浑哈哈大笑道:“我与半边老尼虽略费心力,但你们几个着实不差,最少的一人,也学会了十八篇宝箓。三本天书再次出世,最短也是千年之后。老尼姑想给关起门当山大王的青帝之子一点教训,又怕徒孙不争气。我叫花子欠老尼姑一个天大人情,索性借着这拜读天书之便,也一股脑给还上。”
铁手一伸,对萧清道:“将你那两个有份无名残废师兄的东西还来,我老人家将青螺和峨眉压箱子的宝贝借你。给我打上神木宫,不许输人,也不许输阵。闹出天大的事情,我们几个师伯都替你做主。”
萧清连忙升起一团佛光,将寒霞珠重新凝聚成型,递了过去。
旁边的白谷逸笑骂道:“穷叫花子就是没有家当,连师侄的东西都要抢过来,也不嫌弃丢人。”
另外一边站立的半边师太摇头道:“此次白矮子可是冤枉了凌真人,萧师侄前去硬闯神木宫,只能带九件至宝。尤其九天元阳尺、九宫神剑和九戒仙幢三宝皆以九开头,正好暗符九宫三才之用,多出一样,反而不妙。”
萧清见凌浑手中祥光一闪,现出三件至宝,只有寸许大小,连忙跪接在手中,望了过去,还有几分糊里糊涂,不明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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