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已经知晓这三章心法的玄虚所在,防身护体的法术,皆是皮毛小道,暗蕴其中的太元仙法,才是《九天元经》的根本所在。
当下不再体悟法术妙用,而是心存无相,将整篇九天元经在心田中,缓缓流淌一遍,不求其解,不落文字,无我无相,身与经合。
不到片刻,心头就生出一股烦躁、凄凉的感觉,好像明明已经走到宝库门前,却偏生找不到进入的法子,让他沮丧无比,万分难受,就算禅心坚定,也生出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
因为早有准备,更有几次静中领悟的经历,知道是诸天天魔齐来侵袭,所遇魔头,比起四九天劫中遇到天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此等无形天魔,就算是七宝金幢这等佛门至宝,也无能为力,只能以本身定力智慧战胜,反照空明,将功侯炼到炉火纯青之境,才能悟彻玄门最为精微神妙的太元仙法。
一下触动灵机,知道尽管佛门大金刚禅功,和玄门太清心法殊途同归,何须分得那么分明?金刚不坏,亦是玄门正宗。
当然恍然大悟,放弃方才的拘谨心思,将金刚禅功和玄门心法浑然一体,不到片刻,就再次进入玄门清灵妙境。
要知他多世积修,前世又悟彻九天元经,此时此等玄门最为精微上乘的心法,本乃无字天书,不落文字,无法口传心授。且和他前世所悟,又有分别,故此需要重新参悟。若是他此时参悟不透,过不了这个关卡,天下间无人能帮忙。
何况,他此时魂魄初凝,乃是大精进的最低潮,犹如阴阳两仪的的太阴至极,方一再次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立刻阴极阳生,生出勃勃生机,自然而然迈入无我无相,不可名状的大道起始,太元心法所在。
眨眼见阴阳两仪再次浑然无极,紧闭的双眸前,缓缓现出一幅天书文字,正是《紫清宝箓》,上面的金字紫霞,正一个个化为乌有,荡然无存。
就在不知不觉中,头顶天灵要穴中,生出最后一道拇指粗细的橙黄真气,方一和上面的青莲汇聚,立见五气全隐,青莲的九层莲台,缓缓朝中间的紫色光珠包裹而去。
洛珠上的六角上呈现出青、白、红、黑、黄五色奇辉,与一团乌濛濛的真气彼此流转,最后乌光大盛,与洛珠五角的五色精光,汇为一体,再次化为一团紫气,投入青莲中。
只见奇光一闪,青莲由一化三,分为三朵尺许大小的莲花,虚悬空中,上面金霞万丈,祥辉隐隐。再三三生九,从头顶垂落下来,在身下合为一朵丈许方圆的金花,一闪而隐。
只见萧清陡然张开双眸,发出一声长吟,清越无边,放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求速过猛,反走错了一点路子,幸好我功力甚浅,倒是因祸得福,前世功力在七年内就可以恢复,但却要再化四十九年面壁之功,才能将《紫清宝箓》循序渐进,重新修炼一遍。”
转头对身边齐齐露出诧色的谢家二女,一脸无可奈何地道:“这事情你们两人也也有一半责任,若非你们放出七宝金幢,替我护法,我就会被天魔侵扰,暗中警觉过来。先修紫青宝箓上中二册,再悟太元心法。此时却走了昔年的老路,可见过犹不及,亦是修道大忌。”
谢琳气呼呼地一跺脚,嗔道:“又开始怪罪人了,早知道我和姐姐才不管你死活,让轩辕法王化身给暗算好了。”
萧清作揖称谢,“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们可别放在心头。轩辕法王身为当世第一邪派妖人,岂是易与之辈。他方才化身过来,多半不是暗算我们三人,而是一窥你们二人虚实,好和你们两个算算杀徒老账。”
心头明白过来,他之所以不知道老丌、轩辕、哈哈等人的未来,除了是转世之初,就不想泄露这等未来机密之事的用心外。更重要的是,天机微妙,很多事情,不到临头,是难以算出来的。
原因也是有两个。一是受到自身法力所限,天意无穷,人力又穷。就如同寻常人目力不过百里,他此时却能一望数十万里,毫发可见,无有遗漏。若是将来恢复前世功力,更能看出千万里外。
另外一个则是身在局中,各位同级人物言行彼此干扰博弈,无法算出结果。就如同千年前前世连山大师,联合正道诸位仙人,在东海设局算计轩辕法王的师父,就是因为彼此法力不分高下,故此尽管邀请了近十人设计合围,但依然被轩辕法王师徒遁走。
在这个大道主宰一切的世界中,任何一个三仙二老同级的仙人,都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甚至更远。但遇到同级人物,都不能准确算出对方未来一切,尤其是彼此敌对时,变数更多。
前知这样的法力神通,更不能知晓更厉害人物的未来动向。就算他此时用尽心力,推算师祖的行踪未来,都是云山雾罩。假如师祖再行法遮蔽,更是连存在都无法知晓。
花子师伯初遇灵峤诸仙的时候,就默运玄功推算过,结果遇到赤杖真人的法力遮蔽,反得到了一个虚假信息。他多次利用昊天镜至宝之力,颠倒乾坤五行,也是不让其他妖人用照形至宝查看他的下落。
此时已经初窥太元仙法门径,功力更深一层,对谢琳道:“今日已是第九日,还是一道起身前往天蓬山,一试自身机缘,我们走吧。”
正要将手一指,就听谢琳道:“这几日我和姐姐替你护法,闲着无事,将《灭魔宝箓》中的几样飞遁法术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