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想了一想,对他道:“昔年我听一江湖异人说过你的事情,却不肯明言。愚兄虽遵仙师之命,不问世俗之外的事情,但也从村中亲友知道不少,却不知道你和绛雪都是天府金仙,此时得知,甚是惊讶。听闻你和峨眉三英中的余仙子患难与共,难道这些人也是金仙中人?”
萧清发出一声长笑,摇头道:“我千年前乃是峨眉开山三位祖师之一,和峨眉渊源深厚,再过半年,就将重返峨眉,率门下弟子与诸多妖邪相斗厮杀,以应劫数。此次小元大劫降临,天下万物未重返洪荒,这还是破天荒第一遭。”
手指窗外渐渐黯淡下去的五彩祥辉,正色道:“每一次小元运世,皆需五根天柱,以定五行四相。不周山天柱四千年前被折损,一遇小元重运,中原气运就尽显其短,被四夷所压。若是换成外族,可让他承担此厄。等气运重定,再阴极阳生,重主山河。只是有我师徒几人愿承担此事,改天换地。你山河已定,自当将此柱修复,让四夷臣服。”
萧玉彻底愣住,转眼发出一阵大笑,知道人定胜天,事在人为,并非是仙人们所说的一句空话。双目一亮,沉声道:“毛弟,若是将来我与你瑶仙姐,想转世修行,上求金仙位业。就算你和绛雪飞升紫府,也自然有其他仙人接引?”
萧清笑道:“兄长此念一生,又要多蹉跎人间几千年,可得先想好再说!”
萧玉与他并肩站在窗户前,看着夜空飘起的片片瑞雪,不再多说,改口道:“瑞雪兆丰年,苦尽显风华。你那才出世的侄女,可否沾沾她姨娘小姑的仙气,取名绛云?”
萧清目光一转,笑笑就不说话。知道这妻奴这辈子不用想翻身了,这位才出世的小公主,不将她老爹的帝国闹得天翻地覆才是怪事一件。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送去西极给蛮夷婆当义女。
古里古怪一笑,对他道:“这名字可是你取的,将来要是后悔,还可将她送去西极给那蛮夷婆当义女传人,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你也别过问,天机不可泄露。”
萧玉再次一愣,不过转眼就释然。
在宫中住了三日,两人就辞行前往紫云宫,才至南海边上,就见前面有两艘大船,颠簸在滔天巨浪中,再加上空中狂风大作,暴雨交加,越发显得生命之脆弱,在天地之力面前不堪一击。
绛雪面色微微一寒,朝面前的冤家盯了过来。
萧清知道她的意思,笑着道:“当今娘娘大赦天下,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下面两人毕竟是你生身父母。何况,此间大浪,也和你重塑不周山天柱颇有关系。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总是我的罪过,当然要救上一救。”
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道:“下面还有一人,也是吃了我的‘乾坤正气不二仙丹’,生怕被我害死,才赖着性子,安心做一船家妇。等下我再喂几颗不二灵丹,给你那两位生身父母,纵不修今生,也可期来世。”
绛雪冷哼一声,将手一举,一片金霞飞起,满海风浪立平,现身在空中,对前面喝道:“看你们可怜,风雨交加都要逃离故国家园!就赠你们两颗灵药,拿去化在水缸里,每人饮一勺,百病尽除,起死回生,足以支持到南洋异国”
玉手微扬,两点青光就落在两船船头,闪闪生辉。
两船众人见此异象,心头大喜,知道是仙人现身搭救,口诵观世音菩萨和妈祖法号,磕头不已。
绛雪见磕头中有一对中年夫妇,女的一脸憔悴病容,但依然不失清秀,男的虽是文士装束,却一脸狡诈气息。心头微微一酸,不愿意被生身父母跪拜,一片祥霞涌出,将众人全数阻住,不令下跪。
这才朗声道:“我既非菩萨,也不是天妃娘娘。只是略会一点道法的修行人。诸位在海上多日,更不知道当今天子大赦天下,只要不是十恶中人,都是无罪。此去南洋还有月许路程,风浪甚多,何不掉转船头,重返中土故国。”
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躬身道:“回禀仙子,并非是小的愿意背井离乡,只是实在没有出路,才抛弃家园,重新找找地方过日子。两船民众,都是小的召集,早下定决心,宁可海外隐居,也不再返回故土。”
话音一落,船中众人也纷纷附和。
萧清隐身在侧,对绛雪道:“我知道一处地方,可以将这两船人送去,在海外开疆拓土,也是一番新气象。我就送他们一颗不周山的仙茶茶籽,你略为施展仙法,让茶树成长,为船上驱逐风邪之用!”
绛雪知道他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见他将不周山的仙茶拿出来,当然是看在自己的“佛面”上,也不枉他身为人婿一场。
将手一指,海中立刻腾空飞起一根水柱,上面波涛乱转,眨眼升起一个朱红色的海螺,轻笑道:“海螺海螺,今日借你贝壳一用,索性连你也一并成全了!”
轻轻张口樱口,朝海螺吹出一股清濛濛的气息。只见这股气息又急又劲,一下飞入前面的海船上,正好吹在了那满脸病容的妇女和她身边的一个弱小男童脸上,一片青霞径直朝两人身中透入,一闪无踪。
海螺中传来一声雕鸣,一头通体银白的大雕,从海螺中飞了出来,在绛雪面前盘旋飞舞,鸣叫连连。
绛雪笑着道:“你得我一丝仙灵之气,已略通灵性。今日就让你守住你生根之处六十年,等你贝壳碎裂,你可向极东之处飞出十万里,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