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之人,大多数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抱着一种猎奇的态度。因此,旅客们对耳神的事情便充满了好奇心。再加上听说这里有很多耳神庙,他们便按耐不住,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样子。
于是,大厅中的声音也逐渐的大了起来,无非就是一些无聊的猜想。
鲜一扬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座位上,拄着脸,呆呆的望向窗外。屋内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鲜齐打扫屋子,开始拖地,从厨房拖到了大厅。客人们说的故事他一字不差的全都听进了耳朵,走到鲜一扬身边的时候,看他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问东问西的,不由自主的停下来问他:“你相信耳神吗?”
鲜一扬把目光从窗外移到了他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鲜一扬感觉到很奇怪。就在他准备正视这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却忽然变得嬉皮笑脸,仿佛刚刚的那个一本正经的人,只是鲜一扬的一个错觉似的。
“你来这里,是不是也想让耳神帮你实现什么心愿啊?”鲜齐坐在他对面,把拖布倚靠在桌边放着,“说说看嘛,你是来求桃花运的,还是来求事业有成的?”
此时,旅客们已经散了许多,大厅内顿时显得空荡荡的。
鲜一扬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不求天下英雄客,但求四海八荒平。”
啪嚓!
他们二人被这清脆的声音吸引了目光。只见鲜老爹手足无措的站在一个桌子的旁边,他的脚下是一个被摔碎的瓷碗。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鲜齐急忙对他说:“老爹,这可是你自己打碎的,跟我没关系啊。”
“你这臭小子,要不是你把地拖得这么滑,我会把碗摔了吗?”鲜老爹说。
鲜齐毫不相让,辩解道:“老爹,地滑跟手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也没拖到那里啊!”
鲜老爹指着他走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揪走,嘴里还说着:“你这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敢跟你老爹我,顶嘴了!”
鲜齐哀嚎着求饶:“不是啊不是啊,老爹我错了,好疼啊!我再也不敢了!一扬哥哥,你帮帮我!”
鲜一扬把脸转向窗外,正所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个时候还是装傻最好。很快后厨就传来了鲜齐挨打的惨叫声。
不多时,他便又回来了。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还能贫嘴,看来是鲜老爹教训的不够狠。
鲜齐刚坐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揉着屁股站了起来,一条腿跪在椅子上,撅着臀部,用这样的姿势继续跟鲜一扬聊天。“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耳神。”
“哦,对了,耳神。说起耳神,他们知道的那些都不靠谱。我这里还有一个有关他的故事。你想不想听听啊?”
鲜一扬看了看他,说:“如果也是鸡汤鬼怪故事,就不必再说了。”
“不不不,不是鬼怪的故事。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鲜齐急忙解释说,“这是我在我老爹的日记本上看到的……”
那一年,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哀嚎遍野,饿殍遍地。这场非正义的战争都是由强大的对方因一个非正义的理由挑起来的。国力稍弱的受害国没有办法抵挡对方的侵袭,这才出现了这样惨绝人寰的场面。
胜利者挥舞着刺刀,站在万人的尸首堆上欢呼。他们抢夺了许多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也毁掉了很多不该毁掉的东西。被欺辱的国家没有反击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强盗、这些恶魔,一点一点的摧残着自己的家园。
但是正义或许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弱国之中也会有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会有不屈不挠的乱世英雄。他们举起武器冲向敌人,倒下一批再站起来一批,他们用鲜血为后来人开辟了前进的道路,民族的魂魄在鲜血的洗礼中觉醒。就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期,有一个人出现了。他通晓各方秘密,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三天三夜。他毁灭了那个吃人肉、喝人血、扒人皮、抽人筋的国家,只花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
烈火熊熊燃烧,所有的侵略者在火焰中哀嚎求饶。围观的人很多,他们都带着冷漠的表情看着这一切,火焰中的人不值得同情。
又是三天三夜。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他们围观了三天三夜,所有的罪孽似乎都在这一场大火中消失殆尽了。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拯救了这个国家的英雄没有留下姓名,甚至连他长得是什么样子的都无从知晓。人们只记得他携着一个木雕人偶而来,又携着木雕人偶而去。那个人偶长着六只眼睛,三只是正常的横目,三只是不正常的纵目。
据说这就是耳报神,据说只有他能够切中敌人的要害,一击必杀。
鲜齐的故事到此便结束了。
……
鲜一扬陷入了沉思。这个故事所描绘的耳报神的样子和自己了解到的有些相似之处,也可以说,他们两个人所了解到的其实是一个东西。
“你这个故事是从令尊的日记上看到的?”
“是,是啊。怎么了?”鲜齐听到他这么严肃的问自己,心里顿时有些慌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鲜一扬向他请求:“那我能不能看一下令尊的日记本?”
“当然可以,我这就上去给你拿。”鲜齐迈着欢快的步伐上楼去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