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双手,李自成身形开始动了。
“久闻大红狼为王大帅麾下第一高手,今天咱们哥俩就来亲热亲热。”
李自成一动,全身上下浑然一体,哪里还有半分破绽。
树的影儿,人的名儿,大红狼不敢与其正面交锋,仗着身法灵巧一退再退,急用眼去看党守素,却见他领着四名亲兵站在了正中小屋的门前,用意是护住叶氏。
“寨主,你……你要投靠李自成?”大红狼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党守素叹一口气,“虽然说投靠王大帅也是不错的选择,但大头领的心肠,让我有些害怕,所以……”
“不……王大帅最喜欢像党寨主这样的人,我也一直视你为兄弟。”大红狼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大嘴翻飞,立求说动党守素。
可惜,希望刚刚升起,却被一道雪亮的剑光将尾音斩断。
“你的话,太多了。”
李自成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布着一层揉合着血光的煞气,长剑如一道晶莹的弧光,那么炫目荡心的淬亮又熄。
大红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在剑弧中不停地跳跃,不停的做着极小角度的翻滚。
可惜,剑光突然大盛,剑弧仿佛来自九天的闪电,将他电麻的全身酥软无力。
狂嚎一声,弧光闪入大红狼体内,那刀就如喝醉一般慢了下来。
“想杀人,就要作好被人杀的准备。”
党守素在一旁看得双眼发亮,李自成的武功比他想像中还要高出不少。
“我干你个亲娘!”
大红狼鬼哭狼嚎的刚吼出半句话,就见一道亮光闪动,党守素欺身而上,一刀斩断了他的脖颈。
血色喷泉盛开在小院之中,几位男人都在欣赏这番风景,却听到一声尖叫从正屋里传了出来。
党守素笑了,“嫂子今天是真的被吓到了,火帅要不要进去安慰她呢?”
李自成看着大红狼的无头尸身栽倒在地,伸了一个懒腰,“今天的酒,已经十分的多了。”
“火帅,今天的话还没说够呢。”
党守素笑着做了一个手势,让心腹们处理院中的血迹,跟着李自成进了左厢房。
大红狼利用叶氏来除掉李自成,出乎他的意料,党守素本意是让李自成住在小院中,如果他没有趁机对叶氏动手,表明此人胸有锦绣,不是传闻那般好色之人。
火帅娶艳妇韩金儿一事,整个米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这个时侯,他去骚扰刚失去丈夫的叶氏,这样的男人,党守素认为不值得投靠。
大红狼利用叶氏投毒害火帅,想嫁祸栽赃党家寨,这人就该死!
最后一刀党守素抢先出手,就是向正式向火帅交纳了投名状。
李自成对这份投名状很满意,两人在房间里继续喝酒聊天。
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都有着万里封侯的志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就连不远处的叶氏,躺在床上,也能感受到厢房中的男儿豪气。
……
崇祯二年正旦终于到了。
早晨才四更多天,紫禁城的爆竹声就热闹起来,玄武门刚打过五更鼓声,皇城内外,所有的庙宇都钟鼓齐鸣。
英华殿内,钟、磐、笙、萧、木鱼、云板声配合着诵经,梵呗声,一阵阵传送到乾清宫内。
紫禁城中的爆竹声今年显得有气无力,并不热闹,忙碌的太监们按照宫中风习,在皇帝的御案上摆了一个“万事大吉”,内装柿饼、荔枝、龙眼、栗子、熟枣。
崇祯只是向着这个盒子望了一望,并没有一丝食欲,只是让宫女们替他换上了一套正旦受朝贺的衮冕。
他穿着节日朝服,先到玄极宝殿隆重行了拜天礼,然后回到乾清宫,坐在正殿宝座上受后妃和皇子、皇女朝贺,再接受宫中较有地位的太监朝贺。
他是万历皇帝的孙子,天启皇帝的弟弟,虽然他还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但是心情忧郁,使原来白皙的两颊如今在几盏宫灯下显得苍白而憔悴,小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眼窝也有些发暗。
正旦的礼仪十分繁琐,他是一位很注意祖宗规矩之人,于是按部就班在乾清宫丹墀上焚香拜天,向上天虔诚祈祷国泰民安,希望明帝国在自己手上能够强盛起来,自己能做为一位中兴明主在史书上留名。
尽管国事如焚,诸事从简,但是今日毕竟是正旦受朝,所以皇家的虚饰派头仍然同往年一样。
尚宝司在皇极殿中央设好御座,设宝案于御座东,香案于丹陛南。
教坊司设中和韶乐于殿内东西两边,面朝北向。
锦衣卫从丹墀、丹陛,一直排到皇极门外,分两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卤簿、仪仗,一片锦旗绣幡,宝气珠光,金彩耀目。
典牧所陈仗马、犀、象于文、武楼南,装饰华美,双双相对,肃穆不动。
丹墀内东边靠北首站立司晨郎,掌管报时,两个纠仪御史立在殿外丹墀的北边,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鸿肿寺来了四位赞礼官,两人站立在殿内,别外两位立在丹墀北边。
另外有传制、宣表等官,都恭立于殿内,这些官员,都是成双配对,左右相向;蟒袍玉带,服饰鲜美;仪表堂堂,声音洪亮。
午门上第一通鼓声响过,百官朝服整齐,在午门外排班立定,而崇祯也到了中极殿坐在龙椅上稍候。
第二通鼓声响过,百官从左右掖门进来,走上丹墀,文左武右,面向北,分立丹墀东西。
第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