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背儿回营之后,将李自成的表现一说,张飞等人笑得捧着肚子。
他心中高兴,大声喊道:“给咱们每个小队发两坛子好酒,今日咱们算是找到一只肥猪,弟兄们天冷辛苦,大家好好乐呵。”
大家齐声欢呼:“谢大帅恩赏!”
王左挂的军队并没有严肃的军纪,整支部队分为三部份。
第一部份是核心人员,头领一级人物所率的精壮,他们是军队的主力,无论是粮食还是赏赐都是以核心人员为主。
第二部份则是其它小杆子和各地依附的流民,战斗力很差,很多人连武器也没有,手执木棍,只能壮壮声势。
他们一天能喝到两碗粥,如果打下了城池,也能抢到一些好东西。
第三部份则是胁裹的炮灰民众,这群人年老体衰,都是些妇孺老幼,遇上战斗,王左挂便以他们为前锋,一来可以减少粮食的消耗,二来也能消磨对手的力气。
蜈蚣山这五千人马是他的核心部队,李自成多少有些名气,王左挂派出两员大将,并没有轻视之意。
瓦背儿向火边一坐,跟张飞碰了几碗酒,部下们有的称赞他威风无比,将李自成镇住。
也有人感慨王大帅的名头如此显赫,如果打下葭州,恐怕就能和府谷县的那位平起平坐了。
瓦背儿对各种阿谀奉承的话已经习惯,既不感到特别喜欢,也不感到厌恶,有时还忍不住含笑点头或凑一二句有风趣的骂人话。
想着对面山上有一头肥猪,这群人在大堂上推杯换盏,最后醉得七倒八歪,呼呼声震耳欲聋。
……
蜈蚣山在黎明时候就开始起雾。在白雾和曙色的交融中,山寨十分寂静。
一抹抹轻柔的雾气在枝头上缠绕,小鸟的欢叫声从雾气中传出,显得更加清脆,寨门上边的灯笼在晨风中摇动,感觉有些朦胧。
山寨中绝大多数将士们还在酣睡,既没有黎明的号角声,也没有马蹄声和呼喊声。
这里地势险峻,寨外是一片宽阔平坦的石坝,没有可以隐蔽之处,放眼一眺,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寨门上的将士有此地利,都乐得好生休息。
突然有一名士兵听见从一里外的浓雾中传来了马蹄声,他警觉起来,赶快叫醒坐在火堆旁打吨的几位弟兄,一起走出窝铺。
他们凭着寨垛下望,这时雾气还未消散,远处看不真切,只觉马蹄声更加近了。
一个弟兄突然间恍然大悟,笑道:“吴家寨还真是守信,大清早就带着粮草来了。”
他身边的士兵将手中的长枪放下,把手搭在眉眼之上,努力想看清楚前方,嘴中说道:“他敢怠慢吗?咱们守在这里,就是给他们下马威呢。”
“老子敢打赌,五百石粮草,只有多,没有少,他李自成不敢动一点手脚!”
一众人正在议论纷纷,守寨门的小头目从被窝里被叫醒了,边揉着惺忪睡眼边打哈欠,来到寨门上。
这里寨门前传来了众多的脚步声,喘气声,还有马匹的响鼻声,他慢慢看清了走在最前边的模糊人影,向寨下大声问:
“谁?干啥的?”
刘芳亮走了出来,抱拳说道:“在下刘芳亮,奉寨主之命,特来向王大帅献粮。”
头目闻言心中喜欢,嘴上有些客气,“啊呀,你们辛苦了,带来的粮食很多吧?”
“数目都由寨主亲自计点,绝对不用有错。”
说话之间,送粮的队伍来到寨门下边,在晓雾中拥挤着,站了很长,队尾伍一直延伸到弯曲的山路。
小头目一看马车上全是粮食,连忙吩咐快开寨门,他自己也下了寨墙,同一群弟兄站在门洞里边,迎接运粮队。
当他看见几位衣服破烂的民夫都背着粮食口袋,高兴地说道:“各位弟兄辛苦啦,辛苦啦,送来这么多粮食,大帅定然有赏!”
刘芳亮一直停在寨门前照料运粮队伍进寨,一名大汉进寨后停留在头目的身边没动。
看着一辆辆马车驶进寨里,头目眼神越来越亮,不禁转头看向那名大汉,由衷赞道。
“都说十八寨有粮,看来是名不虚传啊!”
那名大汉见大部份车队已经进入寨内,忽然将眼睛一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问道:“你认识我么?”
头目忽然感觉到不妙,抓住剑柄,回答说:“我想不起来,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是谁?”
“我是一只虎,阎王爷前,别报错了名号!”
头目刚刚拔出剑来,已经被李过一脚踢倒,挥剑斩下了首级,他那双睁的浑园的眼睛,充满着震惊。
“杀……”
李过剁翻头目之后,一声虎吼,率领亲兵冲向寨墙,那些睡眼惺忪的守寨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很快都被砍倒。
马车中窜出来不少士兵,训练有素的集合起来,很快排列出了三个整齐的方阵。
“要准!要稳!要狠!”
李自成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持破军枪,强调着战时纪律。
“降者不杀!”
李过跟刘芳亮比划着手势,两队一左一右,向寨中杀去。
寨中的情况虽然不熟,但有着新降的俘虏带路,攻击进展的十分顺利。
李自成留下双喜守住寨门,带着自己的十多名亲兵,换上瓦背儿部下的服装,在左臂上缠上白布。
“官兵劫寨啦!官兵劫寨啦!”
这一小队人马一边乱叫,一边向前飞奔,不一会就混入了溃兵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