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弓手们毫无准备,被十多把钢刀砍得惨叫连天,余者见势不妙,弃了弓箭连滚带爬跳下房去,抱着头向后面乱跑。
这都打的是什么仗啊!完全分不清敌友,很容易产生混乱。
士兵们混在一处乱战,李自成已经打开了大门,破军枪斜指蓝天。
“投降者,活!”
蜈蚣山寨的抵抗慢慢静止下来,当李自成回到老寨大堂时,张飞身边的弟兄们已经伤亡殆尽,四名亲兵也被刘芳亮一一生擒活捉。
见两把大刀杀得正欢,刀来刀去寒芒耀目,李自成点了点头,没想到王左挂下面还有这等人物。
破军枪如一条飞龙,打断了两头正在狠咬的猛虎,枪头逼住开山刀,张飞大吼一声,双臂用力,竟然没有挑开长枪。
“你太累了,投降吧!”
李自成对着李过作了一个休息的手势,示意这人让自己对付。
李过第一次遇上平生劲敌,两人战了上百招,依然是平手之局,对此人很有好感,嘴中赞道。
“好手段!”
张飞放眼四望,身边已无一名亲兵,知道大势已去,却也不惧,双手紧紧握住刀柄,舔了舔嘴皮,看向李自成。
“卑鄙,无耻,小人!”
“扑噗……”
李自成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这黑大汉实在可爱。
“兵不厌诈,你没学过兵法吗?怪不得会一败涂地。”
听罢李自成的嘲笑,张飞鼓起双眼,却又无话可说,气得将刀柄狠狠向地上一顿。
“多说无益,咱们手下见真章!”
李自成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让李强拿来一袋清水丢了过去。
“你战了一场,本帅不会趁人之危,你先休息一下,咱们再战。”
张飞本欲拒绝,心想自己如不休息,只怕体力不支,这可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于是放下逞强的心思,盘膝坐在地上。
一股酒香飘来,张飞鼻孔禁不住猛吸了两几下,快速张开了眼睛。
李自成正就着酒袋喝酒,见他眼神瞟来,哈哈一笑。
“俺多饮一分酒,便多了一份力气,等会打得你落花流水。”
“哼!”
张飞舔了舔嘴皮,到底没忍住,将手一伸。
“酒来。”
李自成笑笑,将手中的酒袋掷给他,“要死也要作一个酒鬼吗?”
“哼!”
张飞拿出酒袋猛灌了几口,只觉得这酒又香又醇,平生从未喝过如此美酒,忍不住又举起了酒袋。
这时的蜈蚣寨大局已定,五千士兵除了被杀和受伤无法逃脱者,其余的已经作鸟兽散,大规模的抵抗已经结束。
双喜等人带兵清剿残敌,刘芳亮和李过则站在李自成身边,为其掠阵。
烈酒入肠,神经兴奋起来,张飞将喝光的酒袋一抛,握住开山刀站了起来。
“你们一起上,爷爷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
李自成淡淡说道:“休息好了,就让本帅看看你的真本事。”
猛吸一口气,张飞在眨眼间直直冲而上,大刀向着李自成头顶狠狠劈下。
“斩了你,爷爷不亏!”
身形往左移出五尺,枪花暴扬,身未回,目未视,破军枪已将张飞的杀招挡住。
“不过如此。”
李自成白衣身形陡然拔起,枪尖炸出一蓬寒星,围着张飞盘旋,寒星仿佛银河殒落的星群,其中有几束急厉而强烈的朝张飞溜泻而下。
“当……当……当。”
两人急速地交换了几招,张飞一脸铁青,手臂抖颤如波,在手臂的抖颤下,长刀幻起千道重影,似巨浪打向沙滩,层层不绝。
“有点意思。”
百鸟朝凤枪法将寒星汇成一条光束,点在刀尖之上,强大的气流让两人的衣衫瞬间鼓了起来。
灵枪吐信。
交手十数回合,张飞渐渐落入了下风,他的气力在那道光束的围绕着急剧消失,周边的压力让他的身形却如狂风中的小草。
“结束吧。”
看着张飞刀法已乱,李自成长枪虚晃,惹得大刀来迎,而他全身肌肉蓦地起了一阵急速的抖动,身形像一抹不借着任何外来之力的闪电在刀影中穿掠,直进中宫。
“历害!”
一旁的刘芳亮见到百鸟朝凤枪的精妙,不禁大叹出声。
“刀法也不弱。”
李过沉浸在大刀中已有十余载,见张飞收回全身气力,把刀舞得如风轮一般,守住自己的要害,也点头称赞。
“哈……”
一声虎吼,李自成明澈的眸子里闪射着一片暴烈的火焰,破军如穿透重云的霞光,似溅飞如玉的水箭,突出了刀影的包围,就在那一伸一缩之间,将大刀弹开,枪尖不偏不斜,停在了张飞咽喉一寸之处。
“如何?”
张飞全身气势尽泄,大刀‘当’的一声,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他将双眼闭上,长叹一声。
“动手吧!”
……
随着溃兵蜂拥下山,望乡台热闹起来,刘宇浩也从小马扎上站起身来,指挥自己的标营列成方阵,前面竖起了大盾,如同一片城墙。
溃兵们在这必经之路上,无法组成阵势冲击盾阵,只好化整为零,尽捡深沟高洼奔路,衣甲扔得满地皆是。
刘宇浩在亲兵的簇拥下,见到如此场面,喜得满面红光,他拒绝了将领们追杀的建议,只是守紧这条要道。
“敌军已成惊弓之鸟,毫无斗志,自有几位千总对付,你等擦亮了眼睛,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