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没有提审艾诏,这人口才很不错,没必要为自己的判案增加难度。
晏子宾和艾虎在民众们铺天盖地的怒火中,心中有言也吐不出来。
“饶……饶命啊……”
晏子宾终于喊出了李自成期盼已久的话。
“啪。”
李自成狠狠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良心狗肺的贪污知县,连连大旱,你派人收我们的税不说,还比往年多收一倍,把我们往死里逼。”
他快步下堂,一脚踢翻晏子宾,“那么多粮食不拿出来救济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饿死,谁家有人饿死的,站出来!”
“我!”
“我家除了我,全死了!”
“狗娘养的昏官,还我娘亲的命来!”
场面又几乎失控,众杆子们手足并用,才将民众们挡了下来。
晏子宾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在李自成脚下浑身发抖,紧闭着双眼再也不敢说话。
人群中哭泣声越来越大,此时县衙中一阵微风起,满天眼泪在飞……
“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斩了这两个昏官的狗头,大家有没有意见?”李自城用脚踩在晏子宾的脸上,举起狗娃递过的快刀,高声喊道。
“没有。”
“杀了这些狗官!”
“杀了他们。”
田见秀和李过带着一群人振臂高声附和。
这些狗官一点骨气都没有,到了这个时侯,就该将腰杆挺直,梗起脖子,不要丢读书人的脸。
学了一肚子忠君爱国的思想,全tm成了大肠中的粪便,‘子路结缨’的典故,他们没学过吗?
李自成鄙视的看着地下发抖的二人,指望他们和鞑子厮杀?不是每个读书人都是卢象升、孙传庭!
“只要是狗官我们都杀,为富不仁的地主我们也杀,我们劫富济贫,均田免赋,再也不饿肚子,我命由我不由天,大伙赞同不赞同?”
“同意。”
“跟着掌盘子,就能吃饱饭。”
“杀尽狗官正乾坤!”
李自成将钢刀再举,如雷的声音如同被划断的线一般,顿时没了声音。
“你们谁还想过以前饿肚子的日子?”
“不想。”
“不想。”
听到饿肚子这个词,民众的神情变得凶恶,为了粮食,很多人可以付出一切。
怎么样死法也比活活饿死强啊!
胃到最后缩成了很小的一团,整个器官活生生失去了功能,人生之惨,还有比这更悲凉的吗?
李自成双眸一冷,倏然转身,钢刀如一道冷焰,闪着正义的光芒。
艾虎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任何改变。
慢慢他的咽喉处出现了一丝血线,有丝丝血渍渗了出来。
然后血线变成了瀑布,整个头颅掉了下来,颈血冲天三尺高。
“漂亮。”
“好活。”
堂中自有内行之人,见李自成露了一手不俗的刀法,不由大赞出声。
这时,李过身后的一名壮汉上前激动说道:“掌盘子,我也要砍狗县令一刀!”
“好兄弟,有胆气。”李自成大笑着将手中的钢刀递了过去。
钢刀上的污血还在漫漫往下趟,壮汉犹如饥饿的狼,闻到了强烈的血腥味,两眼泛起了嗜血光芒。
也许他以前只是一头比较强壮的山羊,然而,此时他就是一头准备猎杀的狼。
晏子宾完全被吓破了胆,在地上翻滚着求饶,下体流出冒着热气的液体。
“啊呸!”
壮汉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头掉了不过碗大的伤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个锤子!”
晏子宾还在惨叫,壮士上前将他拖了起来,对着他的肩膀斜着就是一刀。
“这叫蝴蝶飞!”李自成向观众们进行说明,“第二刀还从这个位置砍进去,就能将人斜着剖成两半,这壮士手上的活,也有十数年的光景了。”
“我们沦落至此,家破人亡都是这些狗官害的,今天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谁还要来?”壮士扬起钢刀对着周围的人吼道。
人群晃动,又一个人默默的走出来,接过壮汉的刀,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晏子宾前面,两手哆嗦的连刀都拿不稳。
李自成笑了,“好兄弟,我来帮你。”
那人听了这话,浑身有了些力量,闭着双眼砍向晏子宾。
李自成伸掌在刀背上一拍,轻柔的犹如情人的呼吸,那刀刃入骨之声乍起,晏子宾顿时被斜剖成两半,内脏臭哄哄的流了一地。
县衙里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声。
“劫富济贫!”
“均田免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过带人上前,将两人尸首拖了出去,不多时连着艾诏,好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便丢在堂上。
“各位,俺李自成斩了狗官,还米脂县一个朗朗晴天,大明朝有很多这样的狗官,我们要擦亮钢刀,斩尽这些吃人的畜生,让老人露出欢颜,让孩童们能放声的歌唱……”
“劫富济贫!”
“均田免赋!”
县衙中欢呼和口号声,如春雷般向天边滚去……
……
李自成的酒量很好,并且也很好酒,不过从现在开始,他提醒自己,不能喝醉,喝酒误事的案例历朝历代屡见不鲜。
各路马贼和杆子见李自成请他们喝酒,都将心放回到肚子里,一见到酒肉,便吆五喝六的热闹起来。
李自成并不约束他们,见他们一轮一轮的轰炸,田见秀和几位亲兵挡不下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