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比武,这辈子他还没遇上对手,对李自成这番作派从心底里感到好笑。
也罢,喝了他的酒,出手轻上一分,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身体猛然动了,就这样撞向李自成。
看到这样的招法,四周观战的士兵为大帅捏了一把汗。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人招式已经达到了羚羊挂角的境界,随手皆是招法。
李自成半步不让,抖掌当头硬劈,掌势平竖,掌沾韧皮斜绷,削薄如刃,仿佛一把钢铡狠斩!
上冲的身形淬往下窜,那人霹雳般叱喝,左脚上抬,双掌向天。
“砰……”
两人毫无花梢对了一掌,李自成身形一晃,微移了一步,那人前冲之势受阻,也是后退了一大步。
明晃晃的拳头便在一溜阳光下喷溅,那人以身体为武器,左膝飞顶李自成下巴,斗大的拳头随着鬼魅般身法硬进中宫。
身形如烟,如游龙于云雾中吞吐隐现,李自成已经到他的左侧,右手平举,直刺胁下。
李自成手掌尚留着那一抹反挥的影像,那人一记大旋身,双掌如门,如封似闭。
李自成化指为掌,一记云手,残影进门,狂风暴雨。
那人没料到竟然封不住李自成这一记云手,在瞬息的震骇后恢复反应,一个弹跃腾起半空。
李自成哪里肯舍,如影随形般紧跟而起,双手翻飞扫扭,却是一招横扫千军。
童子拜佛。
那个双掌一合,接下李自成这招,身不由已连退两步。
“哈。”
一声长啸,李自成得势不让人,将身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围着那人狠砸。
定国看得紧张,碰了碰邢凤娇,“营长,看出胜负没有?”
邢凤娇摇了摇头,却听迭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炎哥,什么时侯输过?”
说话间两人已经战了三十余合,但见场中败叶飞舞,风声阵阵,却是不胜不败之局。
“少歇!”
李自成跳出圈外,那人也收了双拳,并不追击。
“朋友招法精奇,这局就算平手如何?’
见识到了这人的武功,李自成没有心思要分出胜负,打定收下他的主意。
那人呆了片刻,艰难的摇了摇头。
“不行,咱们再来。”
“喂,你这人怎么不识抬举,炎哥会怕了你?这是给你留面子呢。”
迭儿早已经不耐,冲到场中,指着那人鼻子吼道。
李自成猜中了他的心思。
“可是没有银两无法度日?”
“正是。”
那人也不矫情,点头承认。
“那好,肚子饿了,咱们填满了五脏庙,再来打过。”
一听到吃饭,那人的喉结禁不住蠕动了几下,想是已经饿了。
李友早已支起了大锅,烧上了木柴。
“丫头叉中了三条大鱼,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水煮鱼的美味。”
李自成手执刺刀,很快就将一条大鱼清理干净。
“你们仔细看着,只教一次,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先去内脏,正反两刀去骨,然后削成鱼片……”
用火锅底料烹制的水煮鱼味道鲜美,山里的鱼没有丝毫污染,看其成色,用来刺生,恐怕味道更好。
“好吃。”
“辣啊!”
“不怕不怕辣。”
“多吃一点。”
山上炊烟四起,锅中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将很多小鸟吸引了过来。
在酒香和鱼香之中,那人终于放下心思,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袁宗第。”
李自成一听,在心中大笑几声,端起一杯酒来。
“汉举,这个破山上有什么?值得留念,瞧你人马也不多,不过三十余人,不如跟着咱们去草原上逍遥。”
一听说草原,袁宗第将美酒一饮而尽。
“火帅,你却不知,现在草原战火四起,连番大战,商旅绝迹,不是一个好地方,不瞒火帅,宗第就是塞外晌马,因为没有生意才迁来内地。”
李自成闻言一惊,好奇的问起了缘由。
皇太极征服内喀尔喀五部之后,开始策动喀喇沁等部归顺后金。
内喀尔喀可是战斗力极强的部落,对林丹汗也较为忠心,蒙古左翼三万户的忠诚度,比起右翼三万户要高出很多。
内喀尔喀有五个大的部落,竟然都投靠了皇太极,塞外这盘棋已经不妙了呢,林丹汗的大龙快被后金围死了!
忠于林丹汗的多罗特部台吉青巴图噜塞棱多次截杀后金信使,皇太极以使臣被杀为由,亲自率领精锐之师征讨察哈尔,一直打到归化城下。
青巴图噜塞棱伤重身死之后,多罗特部群龙无首,乃蛮部台吉硕特浩沃准备将青巴图噜塞棱之弟阿尔博罗特献给后金,以平复皇太极的怒火。
青巴图噜塞棱之妻依娜被林丹汗霸占,部属都归阿尔博罗特指挥,硕特浩沃请阿尔博罗特前去议事,于后帐埋伏刀斧手,只等摔杯为号伏兵四出。
哪知事情不密,阿尔博罗特得知之后,连夜带着族人向西去投靠外喀尔喀,乃蛮部派遣轻骑追击,双方展开大战。
阿尔博罗特派人向林丹汗求救,结果如石沉大海,察哈尔的其它六部有的指责乃蛮部不义,有的却说多罗特惹火烧身,竟相观望,无意出手。
“火帅。”袁宗第将情况大体讲述了一遍,摇着头说道:“自从皇太极退兵之后,本以草原上会有一段时间的安宁,没想到察哈尔部自己打了起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