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沙盘推演的情况,贺人龙部比刘宇浩慢不了多长时间,李自成在碎金镇的种种安排,借用了特洛伊战争中的木马计,凌晨时分全面发动,就是希望将这两枝兵马一网打尽。
响水、龟河两堡官兵自有魏浩然去对付,消灭了刘、贺两枝人马,官军的四路围剿便完全失败,米脂之危顿解。
现在精心布置的暖阁中只有刘宇浩,李自成心里一顿,看来出现了意外。
“他……他……他没来。”刘宇浩有问必答,身子不停的向后缩去,希望能离长剑远上一分。
“没来?”李自成愣了一下,神情冷了下来。
“这个时侯了,你还不说实话吗?你身后的这位小将,可是屠夫出身,最擅长剥人皮呢。”
李双喜闻言嘿嘿一笑,低头在他耳边说道:“剥下你的皮做成战鼓,应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饶……”
刘宇浩第一个字刚出口,就被双喜扼住咽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用说饶命,只说贺人龙在哪里。”李自成见刘宇浩吓得全身颤抖,心想此人贪生怕死,真是最可爱的人。
“李大王,大大王,贺人龙真的没来,没来啊!”
刘宇浩觉得咽喉处松了下来,连忙说出这句话来。
见他的神情不似说谎,李自成瞬间有一丝担心涌上来。
贺人龙虽然算不上明末名将,但也是一员能打的将领,虽然是以秀才从军,但心性贪婪完全是武夫作为,碎金镇这么多的金银财富,难不成还不能吸引他?
那么,他会去什么地方?
想到米脂县城由刘芳亮镇守,李自成又将心事放了下来。
“好吧,贺人龙不在,你就将府谷、神木、青涧、葭州几处的情况说与我听,要是有半个字不对,立即剥皮填草,放在镇中心示众。”
刘宇浩闻言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将心中所知一骨脑的全数倒了出来。
听说韩金儿在葭州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了刘宇浩,李自成笑了起来。
“将军,你上当了,她是我专门派出的奸细,目的嘛,你懂的,请君入瓮!”
刘宇浩想着韩金儿在床上的浪态,心中又气又急,自己怎么就听信了一个妇人的言语,巴巴儿跑到这里来送死。
“大王,饶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留我一条狗命就成。”
李自成定定的看着刘宇浩,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迟疑。
刘宇浩一见他有所松动,连声说道:“大王,只要能饶了小人一命,大王要什么都可以。”
“要你婆娘行不行?”一想到贱人韩金儿跟眼前这位上过床,李自成心火顿起。
当初自己本意是要杀掉她,可一想这贱人已经偷过很多男人,倾大海之波也洗不掉自己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还不如物尽其用,放她离开,用错误的情报引官兵前来碎金镇一举击破,也算是在她身上讨回几分利息。
现在事情已经成功,李自成恨不得她就在眼前,将她一刀两断,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刘宇浩把她留在了葭州,人算不如天算。
葭州是一座不小的县城,靠着山西边境,又一个很敏感的城池。
要是自己引兵前往,就会如同王嘉胤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陕西几员大将必定会如猎犬一般追踪而至。
知晓历史的自己,崇祯元年是不会去碰山西防线的,那样会成为头号打击目标,不但累成狗,还容易完蛋。
“行、行。”刘宇浩一见李自成松口,心中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上了韩金儿的原故,连忙应声同意。
“可惜你婆娘并不在这里。”李自成双眼血红,一把揪起刘宇浩,“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不要……我……我还有别的东西,比如战马、兵甲。”刘宇浩急中生智,继续说道:“我将这里的东西都留给你,只求大王放我一条生路。”
“这样啊!”李自成松开了他的领口,刘宇浩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软倒在双喜怀中。
“差点被你骗了!”还没等到他松一口气,李自成一手又将他揪了起来。
“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其实你什么都没给,就是给了一句空话,你是考验爷的耐性吗?”
李自成咬牙切齿,拍了拍刘宇浩的脸颊,“你把爷当成了什么?是不是嫌死的过于痛快,还想增加难度?”
强大的杀意透体而出,惊得刘宇浩差点晕了过去,生活在舅舅的身边,有着他的照拂,刘宇浩对沙场的铁血并没有清楚的认识。
毕竟陕西离辽东,中间还隔着宣、大防区和顺天府,他连鞑子八旗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
刘应遇沙场征战多年,对战争有着清醒的认识,无论是北面府谷县的王嘉胤,还是青涧城中的王左挂,他都没有派这位侄子出马,生怕他有所闪失。
米脂县城中的李自成,在几位陕西名将眼中,根本就算不上是人物,最多就是规模大一些的杆子,带上二千人马,足以将他们屠杀干净。
到时大肆宣传一下,展示几个首级,自家侄子就能向上提一提,作一个游击或是参将。
刘应遇半生沙场,却没料到这次让侄儿前来,撞到了铁板之上,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人如小孩子般擒在手中。
“大……大……王。欠条,我可以写下欠条,买自己一命!”
刘宇浩还是有着几分小聪明,不然也不会让舅舅大力提拔,在对付商人时,他显得很有手段,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