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转向谷成,“你们这段时间将注意力盯在葭州,要多注意安全!”
谷成点点头,“有了王家的产业作掩护,弟兄们的身份五花八门,掩饰的很好,请寨主放心。”
“不可大意。”李自成继续嘱咐,他知道斥侯对全军的意义,培养斥侯是一件缓慢的过程,这个时代也就是密探为多,就算是锦衣卫,那也是以监视为主。
真正的密探,那是关系全军命运的精英呢!
……
自从贺人龙部离开杨庄之后,就有不少杆子的人马在杨庄西面和南面四处出没,吓得杨庄紧闭寨门,不敢出寨一步。
杨庄由杨文业、杨文举俩兄弟主持,见四周的杆子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想着年关将近,心中很是恐慌。
虽然杨庄四面的寨墙十分坚固,整个庄子可动员的乡勇有三四百人,并且都经过了军事训练,但杨氏兄弟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明确分工,俩人轮流巡视寨墙。
听说葭州刘宇浩带兵清剿了好几处杆子,连半天云这样凶名赫赫的杆子也被他斩下了首级,很多高门大户争先恐后巴结于他,杨文业也派出自己的侄子杨贵文带着一份重礼前去葭州,试探他的意思,希望他能出兵剿匪。
刘宇浩见杨庄送的礼单不轻,满口答应下来,派出手下一名千总,率领三百士兵来到杨庄。
果然,那些杆子见官兵前来,立即消停了许多,千总带兵出庄清剿了几次,带回来几颗首级,喜得杨文业等人笑逐颜开,对这些官兵十分礼遇。
不料好景不长,前两日千总接到了换防的命令,杨文业苦留不住,只好敲锣打鼓,欢送官兵们返回了葭州。
杨庄的中心是杨家大院,这是杨氏兄弟的庄园,整座大院修得气派非凡,正门两扇红漆大门,一进大门便是井字型的院落,中路分别为大堂、议事厅、杨氏宗祠,左边是杨文业一房居住,右边是杨文举一房居住。
大院位于杨庄中心一处较高的缓坡上,分为九大院落,暗合九九归一之数,又喻天长地久之意。
此时左边中间的东跨院中炭火烧得很旺,杨文业和杨文举两兄弟正在进行交流,每人身后有两名丫鬟小心服侍。
官兵一走,杨氏兄弟那颗心又提了起来,生怕杆子们卷土重来,又让杨贵文去葭州打探具体情况
得到他回庄的消息,两人连忙将其唤来细细询问。
看着一位年约二十余岁的年青人走了进来,神色自若,两人停止了说话,对视了一眼,脸上堆出了笑容。
左边的杨文业将身子从太师椅背上移开,关心的问道。
“贵文,刘大人为何要让部队进行换防呢?”
杨贵文在杨庄和葭州城往返几次,跟刘宇浩已经熟络,见舅舅发问,笑道:“这都是钱财动人心啊。”
“喔。”杨文业又将身子放松在太师椅背上,嘴里应了一声,“钱财我们自然不会少了刘将军的。”
杨贵文笑道:“听闻咱们给的钱财不少,刘将军手下的几名千总心中不平衡起来,日日在他耳边嘀咕,要求他一视同仁。”
一旁杨文业的弟弟杨文举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刘将军也希望他的部下雨露均沾,所以才行这换防之策。”
“正是如此。”杨贵文说道:“轮流让几名千总前来,大家便都没有怨言,只是咱们可能要多付些礼金。”
杨文业摆了摆手,“些许钱财,还不放在咱们眼中,现在庄子里进来了不少的人家,咱们只需要转嫁到他们头上就行了。”
“大哥说的不错。”杨文举抚着胡须,“都想到咱们这里来避祸,既然要了咱们的庇护,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贵文,这事你去办。”杨文业放下心来,见一名新来的丫鬟长得娇嫩,在她胸前揉了一把,继续说道:“你将这些时日逃到咱们庄里来的人一一登记,让他们轮着出钱,要是谁不愿出就让他滚蛋,用他们的钱财去结交刘将军,这是一件好事,很好的事。”
杨贵文应了一声,正要离去,一旁杨文举玩弄着翡翠扳指慢条斯理地开言说。
“贵文你说话要狠,不行就抹下脸来,那些人没进庄之前,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一般,东求情,西托人,辗转向咱们哀求。
可是如今平安了,要谁家多拿出一两银子就好像要从他身上揭掉一层皮,疼到心里,都说自己乡下的地荒了大半,不荒的地也因为连续旱灾,没有收成,只有出项,没有进项,手中的浮钱都一厘一厘耗干了。”
杨文业听到这里,狠狠拍了拍小丫鬟的屁股,发出一声大响。
“这些土财主儿,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拄哀仗不哭爹,一旦出了咱们庄子,便永远不许进来,到那时,你们有的哭爹,有的哭儿,活该!”
“小侄省得。”杨贵文得了两位庄主的金口之言,想着自己又能狠捞一笔,还能睡上几个地主的小妾,愉快的应声出门而去。
……
差不多到了三更时分,杨文业正要就寝,忽然听见寨墙上一片呐喊,他慌忙跑到院里,看见南边火光冲天。
“娘的,杆子又来啦!”他骂了一句,随即提着刀,带着一群家丁奔上寨墙。
就见寨下有几十名杆子,正在和墙上的家丁对骂,声言不日将来攻寨,今日先让寨里人知道厉害。
守寨的家丁见庄主来到,又欺杆子人少,纷纷要求出寨打仗,但杨文举见黑夜不能视人,怕中埋伏,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