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璋说完,又吩咐另外几名暗卫,道:“林公子此次追查叛逆有功,等会儿贼人伏诛之后,带林公子认认尸首,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如果没什么问题,再把林公子连夜送回都城。”
说完,也不管林公子脸上的表情如何怨毒,便对那名暗卫小声嘀咕了几句,带着肖千羽离开。
孟璋和肖千羽二人刚走,所有暗卫就冲了进去,只听到里面不停地传来喊杀声、兵器交击声和惨叫声。
林公子听得肝胆欲裂,强忍住留下泪水的冲动,心中对孟璋、对军部的恨又多了许多。
盏茶功夫过后,里面终于恢复了平静,一名暗卫快步跑了出来,对林公子道:“林公子,大将军吩咐您进去认尸。”
林公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悲痛与愤怒,跟着暗卫走了进去。
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目光所及,十多具尸体倒在地面上,全是他的人。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和暗卫交手,他们只有被屠杀的份。
这时候,他发现之前那名胡须男子满身伤口,满是血污,似乎还没有完全断气,正艰难地朝他爬了过来。
一名暗卫走过来,将手中的刀递给林公子,林公子不解的看着他,那名暗卫躬身道:“这是大将军的意思,林公子追查出贼人下落,又亲手诛杀贼人,日后可向陛下表功。”
林公子苦笑两声,心中挣扎不停,最后无奈接过钢刀,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向那名重伤的男子,蹲下身子,一脸泪水地看着那人。
那人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林公子的裤脚,抬头看着林公子,脸上满是血污,分不清是痛苦还是高兴。
林公子看了看四周的尸体和站着的暗卫,低声道:“你放心去吧,你们的家人我一定会用心照看,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
说完,猛地一刀刺进那人的胸膛,那人只闷哼一声,头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只是手还死死抓着林公子的裤脚。
林公子拔出钢刀丢在地上,用衣袖擦干眼泪,用力将他的手掰开,然后用手将那人睁大的双眼合上。
他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细细查看,那些没有瞑目的人,他就会帮他们合上双眼,他深深地将这些人的面容记在了心里,心中暗暗起誓,一定会让孟璋血债血偿。
孟璋和肖千羽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尚早,大厅里只有孟老城主一人。
孟老城主见他们二人回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孟璋笑道:“叔父放心,事情已经办妥,明日我便让人张贴告示,告诉百姓真相,贼人已经伏诛,相信城中百姓不会再闹事,叔父大可不必再担心。”
孟老城主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叹息道:“多亏了你啊,我这几日是寝食难安啊,好在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
肖千羽问道:“大将军为什么偏偏放过林雪舟?”
孟老城主眉头一皱,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孟璋。
孟璋解释道:“政部首臣林艾虽与军部作对多年,但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想必这件事是林雪舟瞒着他的,他并不知情,林雪舟毕竟是他侄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事情闹大了,他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干脆就卖他个人情。”
孟老城主愤愤道:“现在的后生真是胆大包天,教唆闹事,等同谋反,连这种弥天大罪也敢犯,要是不给他点教训,指不定以后还会闹出什么乱子。”
孟璋笑道:“叔父说的是,我已经警告过他了,量他以后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深夜,政部首臣林艾的府邸内。
林雪舟赤裸着上身跪在大厅,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
一名身着黑色长袍,蓄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手里紧紧握着一条马鞭,正怒不可遏的盯着林雪洲。
在大厅里的还有一名和林艾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子,一脸焦急的看着这一切。
林艾指着林雪舟咆哮道:“畜生!你真是胆大包天,诬陷城主,挑衅暗卫,聚众闹事,你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说!”
他太过激动,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那中年男子忙扶住他,劝道:“大哥,雪舟知道错了,好在没有铸成大错,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林艾瞪着中年男子,喝道:“还没铸成大错?那什么才叫铸成大错?真要是铸成大错了,他现在还能跪在这里吗?孟璋是什么人难道你们不清楚吗?他就是一个疯子!这些年要不是陛下管着他,你信不信他早就提着刀来找我了。”
他又看了看林雪舟,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军部,政部和商部跟孟璋斗了这么多年,都没能从他那里讨到半分便宜,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背着我去找军部的麻烦,你要不是姓林,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林雪舟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心道:“都是因为你胆小怕事,孟璋才会入主军部,才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
林艾没有猜到他心中的想法,把鞭子丢在地上,道:“希望这顿鞭子能让你长点记性,你给我记住了,要是想平安无事,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学学你堂弟,学学蔡商君,不给家里找麻烦,不插手政部的事情,便是对林家最大的付出。”
他说完又对中年男子道:“你好好管教你儿子,若是再这般纵容他胡闹下去,迟早会给邻家带来大祸,听明白了吗?”
中年男子忙点头哈腰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