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华裳幽幽的睁开眼睛,双目之间泪水簌簌的流下,仿佛经历了很多痛苦与劫难,待看清雷华然的样子,轻轻的唤道:“哥哥……”音调之婉转哀怨,令人闻之泫然欲泣。
雷华然看到妹妹这般情形,知晓也是在梦魇伤到了心,赶忙道:“裳儿别怕,哥哥在这里。”
雷华裳起身后,看到苏六在此,才想起自己究竟身在何处,道了声“失礼”,便转过身去,拂去泪珠。尔后雷华然又与她说了现下的情形,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
雷华裳道:“二少与白女侠走的甚急,不知可曾留下何线索?”
雷华然道:“我检查过,他们俩的脚印到了瀑布底下消失的。但这崖壁如刀削般平整,不知他们二人是如何登上去的,反正我是无力攀登。”
苏六接口道:“二哥能不能做到,我不知晓,我只知晓我的轻功是万万办不到的。”
雷华裳看着崖壁和瀑布思忖了片刻,说道:“昔年我曾读过一本书,书中讲了一群猴儿相约跳瀑布,谁敢跳进瀑布就拜谁为王。而其中油脂胆大的猴儿跳了进去,谁知瀑布内别有洞天,里面有石桌石凳石椅,猴儿们就都搬了进去,从此过上快乐的生活。”
苏六如恍然大悟般说道:“这么说来,我二哥和白罗刹,也去了瀑布后面?”
雷华裳笑了笑,答道:“有这个可能,如今究竟如何,我们且进去一探便知。”
而这边,苏长言和白罗刹下坠了许久,纷纷掉落水中。两人从水中爬出,身上皆受了不同程度的擦伤。而下坠的冲击力过大,纵使下面是水流,脏腑有真气维护,依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些震荡,两人自家人知晓自家事,皆有受伤。但此刻既然到了密地,双方之前的确也算合作愉快,但受伤之事万不可透露。
苏长言盘膝而坐,呼吸吐纳了一阵,内功运转了三个小周天,一口浊气吐出,方才站起来,开始观察周遭环境。这边白罗刹仍在闭目调息,苏长言未做打扰,而是掏出游龙仪观察阵势。
此刻游龙仪内却是一片混杂,两条小龙躺在石柱上仍未起来,云朵聚集在中间,无论怎么输送灵力都无动于衷。看来是方才寻找入口耗费过多灵力,而如今之人不再修习上古仙术,只能让这些上古之物靠天地之间的灵力自行恢复,这游龙仪怕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动用了。
苏长言摇了摇头,只能用双眼观察一下周遭环境。只见这边是一个巨大的洞穴,顶部极高,看不清尽头,但是顶上垂下许多石柱,旁边的地下河流流势湍急,怕是与瀑布之水相连。整个洞穴很大,不知究竟通向何处。而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石碑,石碑上面没有字,也许曾经有,但也被岁月磨平了痕迹。石碑的两边分立着八名美女石像,八名美女各个姿容不凡,眼神空灵有仙人之姿,让人观之忍不住产生顶礼膜拜之感。
“呼。”白罗刹吐出一口浊气,正式收功。
“这里的确像是藏宝之所啊。真是一块风水宝地。”白罗刹抬头看了一圈,赞叹道。
苏长言答道:“聚气之所,聚灵之地,唯此处方显月神风貌。白女侠,你说此处,会不会是月神的陵寝?”
白罗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很明显被苏长言大胆的猜测惊到了,有疤痕的那半张脸更显的狰狞,她问道:“何出此言?”
苏长言回答道:“你看这石碑旁八个仙人之姿的侍女,像不像当年江湖传闻中月神每次出现的情形,八名侍女先行出手扫清道路,月神一击击毙敌人。”
白罗刹点了点头回答道:“如今的确无人知晓月神葬在哪里,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我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里不仅仅是月神的墓穴这般简单。”
苏长言点了点头,答道:“确实,望月山庄不可能耗费财力造这样一个墓穴,光是这石碑石像,就不是个把人能够做到的,纵使望月山庄有这个财力,也不会做这等事。但是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只能往前走了。”
白罗刹又说道:“我的夜明珠遗失在水中了,不知二少可有照明之物?”
苏长言笑了笑,也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说道:“之前看到那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在下这颗就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了。如今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两人往前行去,虽然地面略有些崎岖,但于苏、白二人而言却是毫无影响。两人渐行渐远,路逐渐变得狭小,最后变成一条甬道。白罗刹打了几颗石子进去,见毫无反应,这才率先迈入,进去之后,等了片刻的确没有什么机关,这才安心前行。
苏长言打量着这个甬道,想发现些蛛丝马迹,却发现两边皆是壁画。第一幅图上刻画的是一座巨大的仙山,山上有宫殿,山下有一座巨大的湖泊。宫殿之上,有龙、仙鹤在空中飞翔,湖泊之中,有一只巨大的玄武和一条水蛇,玄武身上有一朵异常美丽的花。
第二幅图中水蛇在宫殿中,似是死去了,四个人影围着它,依稀辨得是两男两女。山下乌压压的有很多人。
后面几幅图被利刃劈去,只能看到最后几幅,龙载着花飞向太阳,仙鹤站在山下仰望他们,仙鹤的旁边却是一个人。
然后下一幅图中,仙鹤的身上插了一把匕首,人站在旁边。
接着最后一幅又被毁去了。
两人看着这些壁画久久不语,这些画,分明契合了当年关于灵仙界的传说,只是最终,仙鹤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