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啊。”苏长言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许天宝抱拳。
自己明明找的角落里开,你还真好死不死的撞上来,还说是迷路,骗鬼呢。你们苏家,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本少爷一一骗出来。
这样想着,许天宝继续道:“都道是无巧不成书啊。今日若非机缘巧合之下,我也不能得见苏兄。”
“是也是也。若非这歌伶城的湖景太美,我也不会迷路到了许兄的船上,得见许兄的飒爽英姿。”
听到苏长言说自己的飒爽英姿,许天宝觉得眼角有些抽搐,他难道还看了个遍,他究竟看到了多少。
看到许天宝突然不说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苏长言立即趁热打铁道:“今日即使乘着夜色,仍能感受到许兄的英勇不凡啊。客套话就说到此处吧,毕竟如今咱们还是合作的关系啊。”
许天宝立即听出了苏长言果然知道些什么的意思,赶忙道:“正是如此,若非为了苏大公子的事,我们全家也不用忙前忙后,你看我还身先士卒,一个人出来,还不是听说这明澄湖上有线索。”
苏长言面露感激之色,上前拍了拍许天宝的肩膀,然后说道:“辛苦许兄了,为了我大哥,竟然舍身取义,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办就好了。”
徐天宝比苏长言略微矮半个头,此刻苏长言拍着他的肩膀,更显得他矮了一点。但也隐隐的,苏长言似乎把他圈在了自己的包围内,略微有些动弹不得。
许天宝的内心隐隐觉得有些许不安,于是他微微上翻眼睛,想观察一下苏长言的表情。
只看到朦胧月色下,苏长言的表情认真而又严肃,没带有丝毫嬉笑。
这个苏长言之前说打搅了自己的雅兴,那么突然攻上船来的人是他,此刻又看了自己的身份害怕。
那么攻上船一事,实在于理不通。
许天宝确实纨绔,但他自小也受教诲,脑子不好用的话,少说几句,把事情放进脑子里,好好的滚一滚。
如今这滚一滚,却把事情的真相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那么这个苏长言,到底有何企图。外界可是曾传过苏长言三年前就去世了,虽然之前与自己家没有往来,也未前去吊唁,但确确实实曾有这个传闻。
那么眼前这人,是谁?
越是把事情往脑海里滚,许天宝越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越想越觉得头脑发热,渐渐地,额头上有汗珠滴落了下来。
许天宝的头脑有些嗡嗡的,一时之间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公子,请用茶。”一道声音打破了许天宝的思索。
这是吴钩从船舱里端着两杯茶出来了。
从问题漩涡里挣脱了出来,许天宝大口的呼着气,接过了一杯茶,佯装喝了一口,其实连杯沿也没碰到。
苏长言眼下处境也极为不利。
这许天宝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身份特殊,更不能杀掉。而若是他离开的时间久了,恐怕还会惊动城主府的人。
喝了一口茶,许天宝也稍微顺了口气,心中想着,既然把自己从船舱里请出来,想来也忌惮着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假装成一个什么事都不知的纨绔吧。
“苏长言苏公子是吧,可我听说你三年前就过世了,如今你突然冒出来,陡然之间让我如何相信?”
许天宝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不发作,现在却突然发作。
苏长言从怀中掏出一块身份牌,精致的和田玉雕琢而成,正面一个苏字,背后刻着长言。这真是苏家嫡系特有的身份证明。
当初苏长谨的属下也是带着苏长谨的身份玉牌来到歌伶城求见了许家家主。
“说来也巧,这苏大公子的身份玉牌如今正在我手上,苏二公子不介意我比对比对吧。”许天宝一边问道,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身份玉牌出来。
苏长言微笑着递上了自己的玉牌,许天宝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两厢一比较,还真的一模一样。
许天宝对苏长言的身份算是确认了,他点了点头,把身份玉牌还给苏长言。
不料苏长言手一快,把两枚玉牌都收到了手中,道:“如今大哥所求之事已经办理妥当了,那这玉牌,我便帮他带回去。”
“这怎么行,你们苏家想过河拆桥不成?苏大公子可是以身份玉牌为证,只要帮他办妥了事,便与我们许家联姻,迎娶我小妹。”许天宝眼看着苏长言竟把玉牌夺走,立即气的把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真是未料到得到这么有用的消息,这苏长谨打的是好算盘,与许家联姻,在明澄湖上隔湖守望相助,最终控制整片江南。
苏长言轻哼一声,道:“许公子,真是抱歉了。阁下应该也知晓,苏家历来是与世家联姻的,虽然许家却是是一方霸主,但是新晋家族。大哥把这事和父亲禀报了之后,父亲便大发雷霆了。”
苏长言说到最后处,声音逐渐减弱,大有家丑不可外扬之势。
听到这话,许天宝可不乐意了。好不容易得到苏家自己抛过来的橄榄枝,如今竟然想收走,岂能让他们如愿!
“这天下可没这般道理,你大哥自己派了人过来,留下信物,说是求娶。嫁妆便是要我们给你们苏家人在歌伶城行个方便,借着我们城主府的名字行事。如今你们竟然想过河拆桥?”
原来苏长谨要办的事情,许家人并不知晓,只是行了方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