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江故指引,四人穿街走巷,来到一片花街柳巷之地。
苏长言面上有些不悦,看向白罗刹,见她神色坦然,才没有说什么。
玄烨道:“哟,江兄,不是说去丘芦居嘛,怎么来了此处。”牛皮吹大了吧。
江故今日心中得意,完全没把玄烨的言外之意当回事:“且跟着我走便是。”
此刻时辰还没到,也就三三两两几个姑娘衣着有些暴露的在街上闲逛,看到苏长言等人,立即双眼放光:“客官,时辰还没到呢,若是急,可以去奴家屋里喝两杯。”
有些大胆的,还上前想要摸两把。
苏长言轻轻挥扇,一股劲风不着痕迹的把人挡开了。
江故脸色有些微红:“早知不该让车夫先回去,只是走这条路比较近。我也未料到这局面。”
“无妨。”白罗刹无所谓,看着玄烨被几个烟花女子拉扯,想动手又拼命忍住的样子颇为有趣。
“怎么还没到,有完没完。”玄烨有些不悦。
看到玄烨这样,白罗刹此刻有些怀疑江故是故意走这条路的了。
“前面右拐便是。”
可是此处看前面右拐却是码头,难不成这丘芦居在水中不成?
四人果然右拐到了码头,码头上只停着艘小船,堪堪坐下五六个人。有一船翁脸上盖着斗笠,躺在船里休憩。
江故上前咳嗽了两声:“老丈,打扰一下。”
船翁似是早已习惯,伸了个懒腰,看也未看江故,便向他伸出手。
江故递给他一块木牌。
船翁摆手示意他们上船。
四人坐定,船翁便摇起了船。
“江兄,你不会是拐子吧。”玄烨嘟哝道。
“你年纪大了,卖不了价钱。”白罗刹上下打量了一下玄烨。
“你好像对拐子了解很多嘛?”
苏长言却冷不丁插嘴:“你这样的卖不出去,调教不来,嘴臭,又不会哄客户开心,拐你何用。”
玄烨气鼓鼓地背过身去,口中嘟哝道:“我卖不了价钱,你便能卖大价钱。”
“我又不去卖。”苏长言收尾。
玄烨一下子发现自己被套进去了,气得就要站起来打人。
“坐好!”这一声不吭的船翁却在这时发话了。
玄烨不会水,只能乖乖坐好。
四人逆着河流来到了上游一码头,方下了船。
这码头甚是热闹,已经停满了许多像他们这样的小船。
“这丘芦居的客人,都是船接过来的,那我们等下如何回去?”玄烨问道。
“一艘船只接待一船客人,今夜这老丈便在此处等我们了。”苏长言解释道。
玄烨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哟,苏兄很了解嘛,看来这花酒没少喝。”
玄烨声音有些大,他此言一出,周围立即有许多人看向了他,他立即住了嘴。
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江故用像是看乡民的眼光看向玄烨:“这丘芦居是寻雅之地,你怎么可以说花酒呢,粗俗,刚刚那句话犯了众怒。”
玄烨咽了咽口水,虽然自己武功高强,但保不齐这里潜藏着什么武林高手,自己还是不要造次的好,但嘴上仍不饶人:“假模假样。”
行了数步,便看到一排低矮的小竹楼,似乎周遭还有些烟雾缭绕。
“哟,还真是人间仙境。”玄烨感慨道。
四人被一学士打扮之人带进了一个小雅间。
“哈哈。”坐定之后,憋了一路的白罗刹终于笑了出来,“我算是知道你怎么会和这位青剑派高手混在一起了。”
“怎么,你也发现我的好了,这样,等你的天之痕消了,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玄烨对着白罗刹眨了眨眼睛,一双桃花眼倒是数不尽fēng_liú。
苏长言对着玄烨微笑了起来。
玄烨立即乖觉的不说话。
“玄兄确实挺好的,来,吃菜。”江故立即上前缓和气氛。
这丘芦居没有菜单,一应吃食皆是按照当日的订制来。
今日这冷盘叫做“红藕香残玉簟秋”,应着秋景,却是用藕片,桂花,芡实,黄梨拼制而成。
片片红藕布置成莲叶,桂花那小小的花瓣拼凑成荷花的样子,一颗颗芡实雕刻成一艘艘小船,黄梨却雕刻成花得模样在冷盘外点缀。
这么精致的吃食,白罗刹看着有些不忍下筷,玄烨却顾不得许多,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片脆藕。
藕片上撒着枫糖,色泽有些红暗,像极了残荷,玄烨一口吞下,却是舒脆爽口,甜而不腻。
看到这画一般的冷盘已经被破坏,白罗刹便顾不得许多下了筷子。
酒过三巡,苏长言冷不丁的问道:“不知江兄与那金姑娘可是旧相识?”
江故有些不胜酒力,脸色已有些微红:“若真相识,我岂会上了赵尚书的擂台。”
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面色微苦。
“还好江兄今日终归得偿所愿了。”白罗刹适时敬酒。
“此去东岐,一路上免不了相互照应,我江故只读了万卷书,初次行万里路还靠诸位照应。”
“应当应当。”
不管怎么说,江故助自己得鼎是真,原本觉得烦恼至极的事,没想到轻而易举便成了,白罗刹心中充满了感激。
自己的心事总归是了了一桩。
若是无欢还在就好了。
这时,丘芦居的女倌走了出来,开始弹奏了起来。
这曲调刚起,苏长言便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糟糕!
苏长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