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涵浩说这些话的时候,葛美枝已经开始小声地啜泣。温永昌的脸色也有所变化,但是仍旧冷静。在凌澜看来,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表现。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时隔那么多年,你还能找到什么证据吗?”温永昌冷冰冰地问。
顾涵浩点头承认,“没错,时隔23年,当年的侦测技术相比较现在要落后,也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物证,但是,我有人证。葛美枝,你心里清楚,我刚刚说的这些,跟温永昌讲给你的是*不离十的吧。”
温永昌突然得意地笑出声,“不是吧,顾队长,你指望这个女人指证我?”
顾涵浩自信地摇摇头,“这种残忍到qín_shòu不如能对亲人下手的女人,我当然不指望她,她很可能已经被你迷得七荤八素,被你洗脑了,肯为你杀亲人,当然不会出卖你指证你了。我所谓的人证指的是23年前另一个目击者——王奎庆!”
温永昌的身体稍稍抖了一下,紧紧抿住嘴唇以不变应万变,等着顾涵浩的下文。
“没错,我们已经找到了王奎庆老人,他就住在安康疗养院的办公区西区,而把他送去那里藏匿起来,并且为他支付高额的费用的人就是你,这一点你已经无需否认,疗养院的院长已经对我坦白了。院长是人证,证明是你送王奎庆去疗养院并且支付费用,王奎庆也是人证,证明你就是23年前杀死周子恒的凶手。”
温永昌始料不及地挠挠头,这下他真的慌了,“那个,王奎庆老人是我送去疗养院的没错,但那是因为我为了感谢他30年前的不杀之恩。至于你说他会作为人证指证我。我相信不会的,他不会恩将仇报,除非,除非他是老糊涂了。”
凌澜想到了在疗养院院长办公室里,顾涵浩那个时候的确给院长看了一张手机上的照片,当时凌澜还以为会是鄂升,因为当时院长说那个人送老人并且要求藏匿老人的要求跟顾涵浩是一样的。当时顾涵浩提出的原因是因为工作树敌不少,凌澜便马上想到了鄂升,律师也是一个会招惹上犯罪分子亡命之徒的职业。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私家侦探。想想也是。私家侦探也算是一种高危职业吧。可是私家侦探能支付得起那么高昂的费用吗?凌澜一边想一边把目光移到了葛美枝和鄂升的身上,她想,搞不好。这费用都是从葛美枝那里拿的,归根到底,那钱是鄂升辛苦赚来的。到头来,鄂升才是最冤枉的人,不但老婆跟自己信任的人通奸。把自己蒙在鼓里,而且自己的血汗钱也被骗去孝敬一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老头,他可真是人财两空啊。
顾涵浩冷哼一声,“就因为王奎庆老人没有老糊涂,所以他才要指证你。你和王家的那个约定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不要再天真地以为你们可以互相制约彼此,你不指证王铁中。王奎庆也就不会指证你,现在真想已经大白于天下,王奎庆老人良心发现。不但要指证你,而且还要大义灭亲地指证他自己的儿子。”
“这不可能!”温永昌叫嚣着,恶狠狠地瞪着顾涵浩。
“别忘了,当年王铁中可以算是正当防卫,这一点王铁中的妻子也可以证明。而且m县的警方已经联合上一级公安机关开始着手调查那个人贩集团,总的来说。就算上了法庭,只要请个好律师,王铁中的量刑一定会酌情减轻的。这一点,我已经找了几名认识的律师去跟王奎庆老人讲清楚。”虽说王奎庆已经有了要坦白的意思,可是顾涵浩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打电话拜托了三位关系不错的律师朋友连夜赶到拘留所去跟王奎庆解释。
一直保持沉默的鄂升终于开口,他十分低沉地说道:“我知道我本人不适合担任王铁中的辩护律师,但是我可以为他介绍我最好的朋友,王坚律师,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这话一出口,葛美枝哭的声音更大了,她不敢靠近一脸阴云的鄂升,又不好马上坐到温永昌那边,只好一点一点地蹭着身子,尽量离鄂升远一点。
顾涵浩冲鄂升点点头表示感谢,他理解此刻鄂升的心情,恐怕一个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又习惯性地保持冷静。
看温永昌无言以对,顾涵浩继续讲述,“陈年旧案已经讲完,下面咱们说说葛越兴的案件。根据温永昌你给我的相机里的照片上的时间,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葛美枝是在凌晨1点20分左右离开的葛越兴的家,那个时候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你一路跟拍,一直到凌晨1点50分左右,拍到葛美枝回到家。你知道我早晚会找到葛美枝身上,于是乎你就每天在她家的楼下等,终于等到那天我去找葛美枝,你为了表示诚意,主动把相机交给我,其实就是想给葛美枝和自己提供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不得不承认,你用这种身份和理由把相机和照片提供给我确实做得不着痕迹,让当时的我一点都没有起疑。”
说完,顾涵浩冲一旁的凌澜使了个眼色。
凌澜忙打开随身带进来的文件夹,把放大打印出来的照片推到温永昌面前,“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拍的照片还是出卖了你。说来也够讽刺的,你是一个专门调查外遇事件的私家侦探,拍照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可是你却在这最重要的照片上除了差错。”
温永昌咬着嘴唇低头去看那些照片,想要找出自己的破绽。
“看样子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