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顾涵浩和凌澜被郑渤的电话吵醒,打算动身回s市。本来顾涵浩是打算在z县吃了午饭再带凌澜回去的,毕竟这几天精神一直高度紧绷,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凌澜是个女孩子,而且还经历了之前的摄像头事件,难免有心理压力,在z县放松一个上午休息一下也好。可是,郑渤的一个电话,让顾涵浩放弃了中午再回去的念头。
郑渤在电话里指示简单描述了一下现在网上有关“死神使者案件”的帖子内容,虽然描述高度概括,言简意赅,但是听郑渤的语气,顾涵浩却也明白了事态已经发展到了高氵朝。最要紧的是,网上已经出现了顾涵浩的名字,指名道姓地称他就是三年前诬陷欧宏入狱,导致真正的死神使者仍然为祸人间的那个刑警。
凌澜在车上一直用手机上网,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到底网上的势态有多严重。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急出了凌澜一身冷汗。顾涵浩被大家指责成了千古罪人一般,大家都说他好大喜功,为了升职才不惜伪造证据陷害欧宏。正是因为他的诬陷使得案件侦破工作停止,使得真凶逍遥法外,使得近期又有三人丧命。网上洋洋洒洒的转帖甚至还指明了顾涵浩伪造的证据正是被他塞入死者嘴巴里的欧宏的头发,还有他刻意印在凶器上的欧宏的指纹!这一切说得都无比精准,而且都是从荆雷的采访稿里面复制过来的!
荆雷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是欧宏告诉他的?可是欧宏又是怎么知道顾涵浩伪造证据的事的呢?没错,欧宏是不知情的,至少在他刚刚被判有罪入狱的时候,那个时候如果他知道顾涵浩伪造证据的事的话,一定会当时便提出来,会告诉给律师。可是他时隔三年才讲出来。恐怕这件事是有人在最近才告诉给他的。这个给监狱里的欧宏通风报信的人一定就是犯罪集团的成员。
“这些帖子大多数都是水军们在复制粘贴荆雷昨晚发出来的文章,”凌澜解释给正在开车的顾涵浩听,“荆雷这次发的文章并不只是欧宏的采访稿,显然这些内幕如果只是由欧宏说出来讲给世人的话是不太可信的,荆雷还表示他自己也趁这几天的时间动用私人关系深入调查过,想要证实欧宏的话。结果,他找到了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身份的知情人士,这位匿名人士可以证明欧宏的话是真的,果真是你顾涵浩在物证上做了手脚,诬陷了欧宏。”
“匿名人士?”顾涵浩冷笑着反问。“荆雷有没有说明,这位匿名人士又是拿什么来证明我伪造证据的呢?”
凌澜迅速扫视着手机上的文字,忧心忡忡地回答。“匿名人士说他有确凿的证据,过几天就会通过安全的手段把证据交给荆雷,由荆雷公布。涵浩,这个匿名人士会不会就是给荆雷留字条要他去采访欧宏的那个人,也就是凶手?”
“很有可能。这个凶手很谨慎,他采用了迂回的手段,引导荆雷去采访欧宏,借欧宏之口给荆雷传递信息,然后借荆雷之手在网上公开他想要公开的消息。现在,他觉得只是靠欧宏那边已经不具有足够的说服力了。所以便又捏造了这么一个匿名人士,这人恐怕就是凶手本人,”顾涵浩突然全身一震。他想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可能性,“还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性咱们居然一直忽视,那就是,荆雷就是那个凶手。什么字条,什么匿名人士。其实都是不存在的,荆雷本人就是新一代的‘死神使者’!”
顾涵浩这么说也是因为他想到了凌澜家里的摄像头,凶手为什么在还没有对凌澜下手之前就回收了摄像头?恐怕他在凌澜家里安装摄像头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杀死凌澜,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心淫欲。荆雷在与凌澜的两次接触的时候都表现出了对凌澜的恶心的兴趣不是吗?
“不会吧?”凌澜算了算年纪,“如果荆雷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他绝对不可能是二十年前那个小男孩啊,荆雷今年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吧?”
“现在一切都是猜想,但是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顾涵浩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此刻想的是色迷迷的荆雷正坐在电脑前流着口水欣赏凌澜的浴室视频。但是他不能把这种猜想告诉给凌澜,以免对她造成刺激,她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啊。
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凌澜的脑子里一直回旋着顾涵浩的这句话,没错,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可能荆雷就是凶手,也可能他不是凶手,但是他跟自称是知情人的匿名人士也就是凶手有过联系,也有可能,上一次在荆雷家里的时候,他说关于那个给他留字条的人的身份他已经查到了一些,这也不是谎话。
没错,荆雷是多么精明的人。如果基于他不是凶手的观点之上分析,以他这样精明的人,在莫名其妙收到那个一个字条之后,他不可能不去调查给他留字条人的身份,就那样老老实实地听命于一个神秘人士的指示去采访欧宏。荆雷是个多疑又狡猾的男人,他一定会认为这个字条会是什么陷阱或者诡计,或者知道自己被神秘人士当成了棋子,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受人摆布的,说不定,他真的查到了一些有关那个神秘人士的线索?说不定,他与那个神秘人士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他才会帮忙在网上发表那些文章?
赶回景江分局后凌澜就一直在思考荆雷的事,她越想越觉得荆雷一定掌握了一些他们没有掌握的线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