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时间,景江分局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顾涵浩召开了一个小型的案情讨论会议。参加的除了顾涵浩和凌澜之外,还有袁峻柳凡,施柔和郑渤。
凌澜在得知了牛芮曾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之后萌发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和假设,根据她的这个假设,再联系三年前欧宏的连环杀人案件,果真发现了一些端倪。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也有所了解,最初被命名是由一群银行抢匪和人质之间的事迹所引发的。在那次劫案之中,四名人质经过六天的被劫持之后居然对劫匪产生了怜悯和感激之情,感激劫匪没有对他们实施暴力,甚至还为劫匪筹措辩护的资金,反而是对警方持敌对态度。更有甚者,其中一个人质还跟一个劫匪结了婚!”凌澜极具不可思议的口吻继续,“这个案例提醒了我,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质会对劫持自己的坏蛋产生感激甚至是想要帮助他的变态感情,案例中的人质帮助劫匪筹措辩护资金,那么牛芮呢?她帮助了他的前夫抢走自己母亲借来的钱,搞不好,还曾经帮助过前夫劫持其他妇女,实施暴力。”
袁峻点点头,“没错,我刚刚调查得来的结果刚好符合凌澜的推理,牛芮的确辅助过她的前夫欺凌其他妇女,但是鉴于牛芮也是他前夫的受害者,而且有医生出具的心理证明,所以当年没有被起诉。”
凌澜得知自己的推理被证实之后,更加有了信心,“假设在牛芮的前夫之后,继续对她实施虐待的男人就是欧宏的话,我认为牛芮可能不单单满足于被欧宏虐待,可能也在欧宏杀害其他受害者的过程中起到了一定的帮助作用。帮助她的施虐者,从心理角度来分析。似乎能加能够证明受虐者和施虐者是密不可分的整体,同时会觉得施虐者需要自己。这对受虐者来说是一种心理的满足。”
“所以你怀疑牛芮跟三年前欧宏所杀害的七个人有所关联?”顾涵浩总结了一下凌澜的说法,“你怀疑那七个人的死,牛芮是帮凶?”
凌澜郑重地点头,“没错,而且我顺着这个方向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七年前被欧宏杀害的那个女童,她的母亲经常带着她去牛芮工作的那家商澈物。我刚刚给女童的母亲打去电话询问,这位母亲亲口承认,曾经跟那家商场里的一个女性售货员有过口角冲突。所以我怀疑,牛芮在欧宏的犯罪计划里。很可能是充当了替欧宏选择受害者的角色。”
“仅仅是这样,不足以说明什么吧,”袁峻秉持着严谨的态度反问。“也许跟女童母亲发生口角的并不是牛芮呢?”
还没等凌澜再说什么,郑渤插嘴进来,“我倒是觉得很可能就是牛芮。大概三点多的时候,凌澜跟我讲了她的这个猜测,拜托我去调查三年前其他死者是否与牛芮有牵连。我这边也查到了一些线索。三年前的第三个死者,也就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女很可能跟牛芮有所牵连。这个少女跟牛芮一样也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只不过殴打她的是她的继父。少女在一次遭受殴打的时候自卫杀死了继父,之后被送去医院疗养,她被送往的医院正是中心医院,而且她住院的那段时间正好跟牛芮住院的那段时间有交集。我打电话问过黄医生。黄医生还清楚地记得,牛芮曾经找到那个少女的病房,指着她的鼻子叫她‘背叛者’。”
柳凡气愤地猛拍桌子。“看来没错啦,牛芮把自己作为受虐者,和施虐者看成了一个整体,所以就认为那个自卫杀死施虐继父的少女是个她同类里面的背叛者。等到她病愈出院之后,又认识了继续虐待她的欧宏之后。她旧泊发,又想起了这个‘背叛者’。于是便选定她成为欧宏的猎物之一。”
顾涵浩有些懊恼,“怎么当年就没有查到牛芮这个人呢。”
凌澜赶忙宽慰顾涵浩,“三年前牛芮把跟欧宏的关系掩藏得很深,查不到也不稀奇,谁能想到死神的使者也有这么一个女人来当帮手呢?要不是欧宏入狱了,恐怕这个牛芮也不会定期去探望他,不会现身。”
“袁峻,你和柳凡就跟进这条线索,看看当年的其余几个死者是不是也跟牛芮有过恩怨。”顾涵浩把任务指派到袁峻身上。
袁峻看了一眼柳凡,一副为难的样子,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顾队,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什么?”顾涵浩早就注意到了袁峻的不对劲,不单单是跟柳凡之间的不对劲,袁峻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别扭。
“顾队你认为杀死荆雷的凶手是死神使者对不对?”袁峻清了清喉咙,大胆问道。
“没错。”顾涵浩严肃审视着袁峻,已经猜到了一些他的想法。
“那么杀死牛芮的呢?是谁?”袁峻突然间有了底气,“施法医根据两名死者尸体状态和环境分析以及胃部残留食物消化程度可以证明,这两者的死亡时间范围都是在周六晚上的十一点至周日凌晨零点,而且两个人的家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如果凶手是一个人,他怎么犯案?”
一时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着顾涵浩回答,只不过心情各不相同。
“没错,我计算过,从荆雷家到牛芮家,就算是驾车最短也要五十分钟的时间,而根据施法医的意见,导致荆雷身上的伤痕和死亡的虐待至少持续了十分钟,造成牛芮脏器不可逆转的严重损坏,内出血达到如此惊人的量,其虐待时间就要更加长一些,至少二十分钟。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