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凌澜问了顾涵浩一个问题,“涵浩,你让柳凡姐和袁峻去查其余的二十三个死者的资料,难道是真的对自己的想法没信心?还是说只是为了打发柳凡姐?”
顾涵浩吃惊地看着凌澜,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怎么会没事找事,用这种事打发柳凡他们呢?”
凌澜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不像你的作风,自己已经有了推断,还让别人查缺补漏似的,给别人否定你的机会。”
顾涵浩深深叹口气,一副落寞的神情,低沉地回应,“你忘记了吗?我刚刚经历过接连两次的失策,导致龙姗姗和张筱芸一个死在眼皮底下,一个死在了分局的地盘,现在的我,还真的没什么自信了。”
凌澜看这两天顾涵浩挺正常的,还以为他已经走出了两次失策失败的阴影,没想到他心底里一直走不出这个阴霾,被自责折磨,于是忙安慰他,“这样也好,当然不是说龙姗姗和张筱芸死了也好,只是你,顾涵浩,经历点挫折也不错,至少我不会再觉得你高高在上不可企及,不会再有智商上的自备和落差感,让我知道了原来你也只是个普通人,和我一样会犯错会失策的普通人,让我觉得你更加真实,自己跟你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顾涵浩苦笑着敲了敲凌澜的头,“你这也算安慰吗?”
凌澜撅着嘴揉着头,“算不算安慰我不知道,反正是心里话。不过你也没必要失去自信,就拿锁定钟昕这个目标来说吧,我敢打赌,一定没错,她就是姚千吉的仇家。”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一边进餐一边各自低头翻阅手头的资料,寻找姚千吉和钟昕的交叉点。结果却发现,这两人似乎并无时间上的交叉点,因为在钟昕去到电台任职的前一个月,姚千吉便离职了。他们俩主持节目的类型完全不同,而且频道不同,时间段更是不同,除了相同的职业,和都曾经任职于市电台之外,似乎找不出什么交叉点。
傍晚七点。顾涵浩和凌澜来到了电台。顾涵浩在出示证件之后,很顺利地便经由接待人员的带领,来到了副台长的办公室。见到了这位新晋的副台长华杉。在问及这位刚刚晋升的华杉是否知道钟昕与姚千吉的牵连的时候,这位副台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你并不清楚其中的状况,要不这样吧,我们明天再过来。直接见台长,找他了解情况。”顾涵浩一看华杉就是知道些内情的人,只不过碍于什么原因,不想说出来。没办法,只能用他的顶头上司来给他施加压力。
华杉一看顾涵浩和凌澜要走,马上起身拦阻。“别别别,二位先别急,先坐。先坐,一切好说。”说着,华杉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探出头往外张望了一番,这才安心地关上门。反锁后,回到座位上。看样子。他是打算爆料了。
“二位,实不相瞒,这两人之间,还的确有点微妙的关系。唉,当初钟昕刚出事的不久,就有警察来问我,台里有没有憎恨钟昕的人,有没有谁跟她在工作中发生口角矛盾的,当时我说没有,其实这不算撒谎,因为当时毕竟姚千吉已经离开了电台。我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因为这事关我们电台的声誉,虽然我当时只是个主任,但是我还是十分有责任感的,认为自己有必要为电台的未来和声誉而做点事情,稍稍变通一下。而且当时副台长的位置空缺下来一个,我和其余三名主任都是候选人,如果这个节骨眼,电台内部人士的纠葛被我泄露出去的话,我这辈子恐怕都别想晋升了。”
顾涵浩冷冷地道:“钟昕的案子牵扯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牵扯到好几条人命的连环案,凶手很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犯罪头目,因此市局十分重视这案子。现在是到了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时候了,如果你再有隐瞒,恐怕不但还没坐热乎的副台长的位置会丢了,还要治你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华杉一直搓着双手,不住地点头表示理解,可是一开口还是没有马上配合的意思,他说:“我理解,我理解,我可以知无不言,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公开我提供的信息啊,这对我们台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的。”
顾涵浩马上没了耐心,忿然道:“公开不公开要看侦办案件是否需要,不是我能看你的面子决定些什么的,你最好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否则的话我便不得不怀疑你跟犯罪头目有所牵连了。”
“没没没,绝对没有,我是个清清白白的人啊!绝对不认识什么犯罪头目!”华杉又摇头又摆手,看来是真的怕了,“我说,我说,是这样的,当初的情况是这样的。”
华杉讲述的故事是从三年前开始的,那个时候,年轻靓丽的钟昕刚刚从大学毕业,在大学里一直担任主持的她一心就想要到市电台来工作。钟昕的父母很舍得破费,多方打点之后,钟昕可算有了个能够正式进入电台担任主持人的机会。当时负责接待钟昕的人就是华杉,他听了钟昕录制的节目小样,说实话,只是普普通通,达不到让人惊艳的程度,这样的人,他们是可要可不要的。华杉就说让她回家等消息,他会把小样交给他的上级,一切由上级来定夺。其实当时华杉并没有把小样交给上级,因为这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但是由于钟昕家里给出的好处费,一路过来到他这里已经所剩不多了,所以他便以此话作为提点,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