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恨不得马上大吼一声:那不是什么假人,那是活生生的真人!
“那么,又是谁负责把那个假人放进了飞机呢?”顾涵浩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梁百吉诧异地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哪个剧务吧,或者是道具师,或者是化妆师?这个就得挨个问问了。不是,几位警官,你们怎么那么关注假人的问题啊,你们找到到底是想问翁诗嘉啊,还是问假人啊,还是问飞机啊?翁诗嘉犯了什么事了吗?”
顾涵浩叹口气,他觉得就算挨个问过也是白忙活,那个把翁诗嘉放上飞机的人一定不会糊涂到把个真人当成了假人,哪怕国外的化妆技术再神乎其神也罢,有点分辨能力的人都不可能分不清。所以说,这个把翁诗嘉装扮成假人替身事先放上飞机的人一定就是迷晕翁诗嘉的人,一定就是宇文天的同伙,或者是他本人。所以就算问遍剧组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人承认是自己把假人搬上了飞机,就算有人承认了,那么这个人当时搬上飞机的也一定是假人,而之后,又有人找机会把假人换成了真人。
“那么事后,没有人负责把丢下去的假人回收吗?”柳凡看顾涵浩陷入沉思,便接着问梁百吉。
梁百吉刚刚发出的问题没人回答,反而又给他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他有些不耐烦,“还回收什么啊,那么高掉下去肯定就摔坏了,所以我特意提醒工作人员,找个做得最失败的假人就行。而且也派人跟教堂那边打了招呼,让他们第二天注意清理垃圾,不要被我们的假人给吓到。”
凌澜冲梁百吉说道:“这样。你把当晚的摄像给我们看看吧。”
梁百吉想了想,便把四个人带去了里间等待,他协调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后,顾涵浩四人看到了那晚在直升飞机上拍摄的画面。可是这画面看了却等于没看,顾涵浩他们只看到了那个从飞机上掉落的身影的侧面和背面,在空中,这个身躯似乎是有些动作,可是又可以解释为是风的作用。但是,顾涵浩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假人身上的衣服就跟尸体上的衣服是一样的。
顾涵浩刚想再问什么。突然被自己手机的震动给打断,电话是技术队的同事打来的,“顾队。我们正在翁诗嘉的住处查找线索,结果有个男人上来,一看见我们就跑,已经被我们给扣留了下来。公寓的管理人员称这个男人就是经常出入这里的翁诗嘉的三个访客之一。”
顾涵浩告诉对方,一定不能让这个人跑掉。直接派人把他送回分局,他们这边也会赶回分局,争锐晚加班把这个可疑的人给审了。
顾涵浩向梁百吉要了这段录像的拷贝,然后四个人起身准备离开,梁百吉却不干了,“四位。四位,你们还没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啊。”
顾涵浩停着步。回头问梁百吉,“最后一个问题,你跟翁诗嘉,你们俩,有没有在她家发生关系?”
梁百吉明显震了一下。然后冷笑道,“怎么可能?我跟翁诗嘉可是清清白白的啊。哼,就算我有那个意思,人家也不可能会看上我的。”
顾涵浩看梁百吉的反应,他倒不像是在撒谎,因为这个男人确实表现出了一种垂涎天鹅肉但是却尝都没尝过的沮丧。
顾涵浩点点头,正想继续往外走,再次被梁百吉给拦住,“警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你们来问我飞机和假人的事,该不会是我们的假人砸坏了什么人?还是,还是要告我个乱丢垃圾的罪名啊?”
顾涵浩站定,转头正色跟梁百吉说:“我只能告诉你,你还是快点再次物色女三号吧。”
离开了位于郊外的别墅片场,四个人乘坐两辆车往分局赶。途中,凌澜不解地问顾涵浩:“涵浩,你说,从飞机上往下丢尸体,尸体真的会那么巧就被教堂上方的尖端刺穿身体吗?”
顾涵浩皱眉回答:“的确是很巧,不过直升机是可以悬停的,在保持相对静止的情况下,而且是比较低空的飞行情况下,把翁诗嘉精准地丢在教堂的范围内是绝对可行的。按照梁百吉的说法,凶手只是利用了他们要把假人丢向教堂方向的计划,也许那个凶手,哦,也就是宇文天啦,他只是想把翁诗嘉丢到教堂那边,至于是在教堂的空地上,教堂的喷水池那边,或者是教堂的房顶,其实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出教堂这个范围即可,可是就偏偏凑巧,翁诗嘉就正好掉在了教堂的顶端。”
“也对,”凌澜重重地叹口气,“也不知道翁诗嘉当时被推下飞机的时候,在空中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恢复了清醒,我看她似乎是动了呢。”
顾涵浩看得出凌澜的心情十分低落,看得出她是在为翁诗嘉感怀,他腾出一只手用力握了握凌澜的手,给她安慰,“不会,那只是风的作用而已,当时的翁诗嘉一定还处于昏迷之中的。”
凌澜苦涩地点头,其实她心里清楚,到底是翁诗嘉当时恢复了清醒还是风的作用让她的身体动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为了让自己好受点,还是相信顾涵浩的说法吧。
回到分局,顾涵浩直接冲审讯室走去,他本来以为调查这三个翁诗嘉的访客,明确他们的身份怎么也要个两天时间,没想到这么快,他已经找到了两个,一个是梁百吉,一个就是正在审讯室里等着他的人。
推开审讯室的门,顾涵浩走了进去,坐在了这个神色惊慌的男人对面。做了一番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