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顾澜清嚼着冷笑，似嘲弄的念着这两个字。
流月垂下了眼帘。
他果然恨极了她。
隔着一扇窗仿如隔了一条鸿沟一样。
“进来吧！”他做出了邀请。
流月震惊抬头，便见他浅浅笑着，眼里哪里还有恨意，平静到让人无法猜透他真实情绪。
流月很想逃，可是不敢，还是乖乖的进了殿。
“斟茶。”顾澜清坐在桌边，淡漠命令。
流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小心翼翼的去倒茶端给他。
顾澜清却久久不接。
流月身体有些僵硬。
顾澜清冷笑，“不是穿着宫女服吗？斟茶时都不知道说话的吗？”
流月垂眸，“殿下请喝茶。”
顾澜清才端起茶杯，可似乎是故意又似乎不经意的颤了一下，还是热的茶水就这样皆数撒在了流月的双手上。
流月瑟缩了一下，便听顾澜清道：“大胆，竟敢故意拿热茶烫本宫。”
冷漠的斥责让流月心脏一紧，她有些不知所措。
“故意伤害南夏太子，这在岳临国是什么重罪？”
流月脸色白了又白，说不出话来。
故意伤害南夏太子，那当然是死罪，可明明伤的是自己。
须臾，顾澜清倒是笑了起来，“哦，本宫忘了，你不是岳临国的，你是北越国的，你一个北越国的竟然跑到岳临国来当宫女，莫不是想做细作？”
“不是……”流月想要告诉他，自己是来找他的，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顾澜清的言语越发寒凉，“这一次你又想对谁下手？”
“不是，阿岚，我……”
“闭嘴。”她口中的称呼让顾澜清大怒，“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称呼本宫？”
流月眼泪盈眶，这样的顾澜清她从未见过，每句话都直戳她的心窝，可她有错在先，如何敢有怨言。
“滚。”
看着流月落寞离开，顾澜清捏紧了拳头，他该杀了她的，可还是下不了手。
心脏有个地方还在钝着疼，这五年，他活的可笑。
流月离开静和殿，手背上一片通红，她却像感觉不到疼，垂着头失魂落魄的在廊道上走着。
突然，她被一人截住，停了下来。
“流月？”李香凝今日只是进宫来看太后的，没想到遇见她。
流月下意识的将烫红的手藏进袖子里，面无表情的准备错过。
可李香凝早看见她手背上的异样，她看了一眼流月后面的廊道，这是通往静和殿的唯一一条路。
流月从静和殿出来的？
李香凝再次看向流月身上的宫女服，突然有了些心思。
“你与南夏太子是什么关系？”
流月眸色一凛，脚步更快。
李香凝立马给了随身丫鬟一个眼神，流月就这样被她们堵住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李香凝一副似乎要抓住流月小辫子的得意模样。
流月冷笑，“李小姐不去找自己的心上人，怎么有闲心来管我？”
听到这，李香凝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脸上的得意皆数殆尽，抬手就朝流月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