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下属不听自己的话就算了,就连私养的暗卫和云尊阁的都不听冷长决的话了。
他孤身一人根本找不到李香凝,只能冷着一张脸回到东宫。
彼时,夜幕低垂,东宫一片安静,只是偶然听到几声犬吠猫咛,和宫人的低声细语。
唯独听不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冷长决的脸更冷,孤自坐在软塌上,容颜埋在昏黄的烛光下。
不知多久,他骤然起身,来到宫门口。
宫门外,一男一女拾阶而上,一白一紫,仿如白到发粉,粉到发红,再红到发紫的海棠。
秋风一吹,零落的海棠飘着清香,在空中缱绻,期期艾艾,跌落泥土也要缠缠绕绕,不肯分离一般。
从未觉得这两个颜色如此碍眼。
偏生那似喜似怨的谈笑声还随风而来。
“好久没吃那么饱了,我铁定胖了十斤。”
“胖点好。”
“说的也是,再胖点我就能遛得动旺财了,而不是它遛我。”
“呵呵。”
“对了,球球养的怎么样?是不是也胖了。”
“是胖了,比你的大柱略胖一些。”
“那肯定圆滚滚的,很可爱。”
“改日带你去看。”
“好啊。”
两人一直聊到东宫门口。
顾澜清才离开。
林子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夜里,才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踏进宫门。
哪只刚一进去,就听见一声冷笑从漆黑的角落里传来。
吓得她头皮一麻。
“谁?谁鬼鬼祟祟在哪里?”
许久不见回应,林子语以为自己听错了,收敛害怕刚想走开,又听到了一声冷笑。
这次冷笑声更大,似乎还带着一股子嘲讽味。
林子语背脊都凉了。
“这么害怕,怎么不叫南夏太子送你直接到寝宫?”
熟悉的说话声让林子语狂乱的心渐渐稳了下来。
可听到这般嘲讽的话,她却是没有大声反驳他。
看着黑暗里慢慢走出来的人,她勾弄起唇角,“我是想啊。可这不是忘记了嘛。”
“言则,你要是没忘,此刻南夏太子已经送你到寝宫了?”
“是啊。兴许我会念着南夏太子送我一程着实辛苦,留他喝一杯茶呢。”林子语一副单纯的模样。
冷长决的眸色却重重的沉了下去,仿如与这幽深的夜成为了一体。
“……不知羞耻。”
良久后,他才挤出这四个字,却是说完就转身离去。
徒留林子语还在夜风里反应不过来。
她就留顾澜清喝杯茶,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冷长决,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不知羞耻了?”
她跟上去,誓要问个明白。
可臭男人腿长,一步顶她三步,根本不等她。
林子语一急,直接纵身一跃,跳到了他的背上,死死巴着他的肩膀。
“我哪里不知羞耻了?”
臭男人语气极冷,“下来。”
“你不说我不下。”
“本宫再说一遍,下来。”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女人当真是无法无天。
“再说一遍也不下。”林子语纤细的小手直接缠着男人的脖子,温温热热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明明秋风是凉的,可为何身子这么热?
冷长决不懂,只是无法再忍受她这般捉弄,伸手正欲将其扯下来,就听见一声低低的笑声。
“冷长决,你是不是在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