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顾国平就拿起电话,都拨出去一般了,才想起来,这才六点还不到,就算不翘课,女儿也不会这么早起。
盘算着中午一定要给不听话的小女儿打个电话,顾国平才去眯了两个小时。
中午顾国平和一个生意伙伴吃饭,说起最近的股市。
生意伙伴开心地说自己错过了认购证,得亏找个人买了一套,要不然就错过年底的牛市。
还说自己听女学生的话买了老股也买了新股,还都赚了,虽然新股势头不错,不过还是觉得不靠谱,他下周去沪市还得再买点老股。
顾国平经历了s10短期之内对股市是敬谢不敏的,开玩笑,国家限购在先,买身份证就在后,这样极度不规范的市场,实在是不太适合他这样的人。
“老顾啊,你说你就年初完了一把股票就收手了,现在玩法那么多,你还就守着你那点外贸,那一亩三分地了?”
顾国平倒是想和老友说一说家电的事,只是自己也只是听儿子回来传话,收起来也是一知半解的,说不明白。
“还在看,你看现在这些企业改制,弄得人心惶惶,我还是先观望观望。”
“不是我说,做外贸咱们真的没有人家人有优势,人家看着那么多港口,就连我们老家,我都觉得外贸比咱们有优势。”
顾国平点头,是这个道理,现在的外贸还基本靠船运,可是京都深居内地,最近的也是天市港口,可那也不是自己的地盘,自己虽然外贸看起来做得大,其实已经触动了很多当地人的利益。
也正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他触及了别人的利益,而且还是短时间之内不好摆平的冲突,所以他想重新找出路,而经过顾谦转述的田小夏的话正给了他新的启发。
顾国平也没和老友隐瞒,“最近国企改制,要卖的可以注资的挺多的,我在寻思着弄个厂子来做做看。”
老友吐了一个烟卷,“也不是不行,反正我是觉得外贸做着不踏实,毕竟我们自己手上没货,说白了还要看有货的人愿不愿意带咱们。”
两个人一顿饭吃到了快下午,才各自回各自公司去了。
顾国平回到公司一看,得,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打电话过去也是多半没人接的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打了电话,全当试试运气,顺带查岗了。
别说,难得顾国平打电话,还真就运气好遇上顾饶曼下午第一节课没有,在宿舍睡觉呢。
她瓮声瓮气地接起电话来。
顾国平一听不得了,这都快三点了还在睡觉,这上的哪门子的学,是去学校混日子的吧,也忘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睡觉呢?”
“嗯。什么事?”
“这都三点了你还睡,你不上课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好好学习了,好好学习的人会睡觉睡到半下午,给老子上课去。”
“你干嘛呢,闲着没事打电话来训我玩儿?”
“老子有那么闲?”
“本来我觉得应该没有的,现在看来,是有的。”
“顾饶曼,老子捐实验楼不是让你去睡觉的,让你睡觉老子直接把你放在家里就是了。”
顾饶曼真的是懒得和他说自己早上满课,晚上还得上到九点。
“训完了?训完我接着回去睡了?”
顾国平被顾饶曼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得够呛,吼了一句,“周末给老子滚回来。”
顾饶曼还是那副死样子,“气大伤肝,我去睡觉了。”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等顾饶曼挂了电话,顾国平才想起来自己正事没说,可是他已经懒得再和顾饶曼说了,他觉得他这个女儿已经和烂泥差不多了。
顾饶曼挂了电话其实睡意已经没有了,也没有立刻转身上楼,按照顾国平的惯例,他会接着打过来接着训的。
结果,很意外,她站在电话旁边等了五分钟,电话都没响。
稀奇稀奇,居然没有打来接着训。顾饶曼耸耸肩上楼去了。
周五下午,田小夏正打算和卓航商量是他们去胡芳芳家拿呢,还是让胡芳芳爸爸送过来。
还没来得及说,顾谦来了。
田小夏单纯地以为顾谦是来拿链子的,“要不你先做?这周的链子还没拿来,我马上让我同学爸爸送过来。”
顾谦表示不急,也就老神在在地做了下来,和顾饶曼说起前两天爷俩打电话不愉快的事。
田小夏只能给宿舍楼打电话,让胡芳芳给家里打电话。
胡芳芳表示,她已经跟家里说过了,应该快到了。
田小夏庆幸还好没让卓航带她去,要不然就空跑一趟了。
放下卓航的手机,就听到顾家兄妹两不太友好的对话。
“又惹爸生气了?”
“没有,是他先惹我的,怎么?又让你来当说客?”
顾谦摇头,“没有,我打电话回家,他让我周末回去,说你也回去。”
“我可没答应回去。”
“爸让我和你说,让你带田小夏一起回去。”
顾饶曼瞪大眼睛,“他什么意思,打电话来骂我不好好学习,只知道睡觉就算了,还要让我把小夏带回去,怎么,要问问小夏我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
顾谦摇头,这个妹妹就是个刺猬,一言不合就浑身是刺。
“不是,爸想问问她上次说的反向注资的事。”
顾饶曼挽着田小夏,“不去不去,我们不去,他要问他自己来啊,凭什么让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