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丞相听的脸都白了,真要是那样,那他的女儿即便是得了郑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的名头又有什么用呢?不仅不能给自己带来助力,还会拖累自己,影响他的仕途。
朱瀚廷见潘井年对自己的暗示视若无睹,心中大怒,但是现在又不好出言训斥潘井年,只好对身边的管事太监道:“开席吧,宣歌舞姬上场。”
于是还没等李欣再说话,一个年轻的太监便往前走了几步,口中宣道:“宴起,宣歌舞姬上场!”
除了李欣一行人,其余人等都大松了一口气。
夜起,整个新卫皇宫一片金碧辉煌之态。高高的宫殿内四面都是盛了冰块的冰鉴,宫女们执了罗扇在旁轻摇,徐徐凉风一阵阵扑在坐着饮宴的客人身上。
众人惬意极了,目光随着大殿中央的舞女轻旋的脚步不住游移。
李欣却无聊舞,渐渐的有些烦躁起来。
她为什么要跟朱瀚廷的臣下们争辩,她只要提条件就是了。答应了她就走,不答应她就让周世源继续出兵!
朱瀚廷的目光也在舞女身上,但是暗暗地却分了心不住的观察着李欣。此刻他发现李欣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就微微得意起来:到底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娃娃,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便沉不住气了!
于是舞一结束,他又示意臣下继续跟李欣谈判。
但是李欣却抬了头直言不讳的说道:“陛下,本宫酒力浅薄,觉得有些头疼。陛下可还有事跟本宫商议?没有的话,本宫便告辞了。”
真是好笑,现在着急议和的又不是天舟,她急什么!
朱瀚廷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力。怎么会这样?!
他忙挽留道:“长公主殿下,这宴席才刚刚开始呢,您怎么就要走了呢?可是对这菜肴不满意?还是说这些舞女跳的不好?”
退在一边的乐工和歌女都吓得跪下来,丝竹声戛然而止。
李欣坦白道:“倒不是菜肴和歌舞的问题,而是刚才那几个跳梁小丑在本宫面前跳来跳去的影响了本宫的心情!陛下也不必再出言试探了,本宫出使新卫前,本宫的父皇只提了三个条件,若是陛下全部答应了,他就立刻传旨周世源将军退兵。”
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
朱瀚廷便沉吟问道:“长公主殿下请讲。”
李欣便道:“第一个条件。陛下刚才已经答应了,那便是给光华公主在新卫修坟造祠。光华公主当年抛下双亲远嫁贵国牺牲了许多,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叫人心寒。她在新卫失踪多年毫无音讯。唯一的女儿更是惨遭凌虐杀害……”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本宫的父皇也说不打算追究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光华公主确实为两国的和睦做出了很多贡献。”她年纪虽小,魄力道足。虽然生意不大,却含了叫人不敢小觑的力量:“光华公主不仅是我们天舟的骄傲。更是你们新卫的骄傲,不知道陛下是否赞同?”
朱瀚廷憋屈的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所言极是!朕明日就安排礼部差办此事,殿下还请放心。”
李欣朝对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又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呢,本宫刚才也说了。那便是给光华公主的女儿崔文槿恢复封号及封地。”
她的目光在众多新卫朝臣身上流连过去,缓缓说道:“但是陛下和您的臣下似乎都不怎么愿意。”
再没人敢上去跟李欣对峙。只有朱瀚廷有些不甘的说道:“长公主殿下,当年处置崔文槿的旨意是先皇下的,要是朕重新下旨推翻之前的一切。岂不是对先皇不孝?”
李欣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道:“倘若那崔文槿真的谋反就算了。可她明明是被冤枉的不是吗?别跟本宫说什么证据确凿,本宫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一点都不介意向朱瀚廷显露出自己的实力:“本宫早就查清楚了。当年先皇非要抓崔文槿的原因简单的很,不过是垂涎她母亲光华公主留下的一张方子罢了!”
就像是在所有人头顶放了一把烟花,在场众人无不惊诧呆住。短暂的静默之后。所有人都低头在心里嘀咕:知道真相的会想这南蛮的公主怎么会知道的,不知道真相的则在追究那方子到底是什么。在哪里。
就连朱瀚廷那一直伪装在脸上的面具都裂开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同时内心深处将李欣的危险程度又往上加了一些:“长公主殿下……是在开玩笑吗……”
“本宫是不是在开玩笑,陛下最是清楚不过了不是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那点心思,做的那些事情,整个天舟朝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欣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继续放大话:“实话跟你们讲了吧,那方子在我们襄平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几个王爷都知道。陛下将那东西当成宝贝一样,殊不知在我们天舟人的眼中,那不过就是些垃圾罢了!”
若你恨一个人的时候,最好的打击方式莫过于告诉对方,他曾经花了无数代价得到的东西,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最普通最没用处的垃圾。
潘井年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便在心里思考李欣此话的真实性。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自己留在襄平的钉子恐怕早就被暴露了。要不然李欣怎么会知道自己讲了什么话?又为什么垃圾一般存在的天火的方子,他的那些钉子却没打听出一丝半毫的消息?!
朱瀚廷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他心中怒火高炽,连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