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洪多鱼回想一下昨晚洪生华的特意教导他说的话,他开口慢慢道,“族长伯公我懂的。我知道我们几兄妹在的话,家里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刚才有听到小叔说的话,爹对我有养育之恩,为了爹好,我愿意退出我家的这一房,我自己另开一脉,这样大家都会平安无事的。”
说完,洪多鱼用眼角看了一眼洪生华,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说对了,毕竟洪生华说得太长了,他记不了很多。这么明显的动作,哪能瞒得住族长几人。
当下洪三叔公哼了一声,吹着胡子瞪着眼看着洪家人生气道,“鱼子,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你不要怕,和三叔公说,三叔公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洪多鱼摇头,焦急道,“不是,不是,不是,三叔公,没有人和鱼子说什么,这是鱼子自己想的。我只是希望爹和爷爷奶奶他们好。”
“鱼子,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不清楚,这事我们等你以后长大再说。”族长严肃道,不管是开出一脉,还是另开一脉这可不是小事。他以为这家人最多就是把人赶出去,以后不相往来,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要把人除出族谱。真是狠心!
“可是我们不出祖父这一房的话,爹就娶不了后娘了,还有多宝哥会不中状元的。”洪梅果早就知道族长不会同意的,毕竟逐出一房这可不是小事。她装作紧张害怕的小声的嘀咕着,同时在心里把捏她腰肉的洪水氏的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一遍了,随便把出这注意的洪生华俩夫妻千刀万剐。
真他妈的,想甩了他们几姐弟又想留下个好名声,就找他们两姐弟来配合演这场戏,真是守着贞节牌坊的姨婊子。妈啊!这死女人下手真狠,痛死她了。
分家这种大事,轮不到女人出声,所以洪家的女人都在炕下边站着听。这种场合本就比较严肃,几乎没人会私下说话,洪梅果这话虽小可也足够大家都听到了。
几位来的老人闻言都皱了眉头,当然这不是因为洪梅果的插话,而是她说这话的含义。他们几个都是半边身子进泥土的人了,怎么可能听不出洪梅果这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分家是一定分了,这除出这一房也是一定要除的。再联想一下刚才洪多鱼说的话,他们几个老头这要是还不明白就是白活这么多年了。这一家子的心眼还是那么的多,那么狡猾,心狠。
本来他们就是看在洪多宝的面子,这才勉强同意这么不合规矩的分家。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这家要分的,可是除出族谱也是一定要的。除出族谱这可是大事,这可是比考科举还重要的大事。科举你考不上,过几年可以重新考。可人要是一旦没有了根不知道自己的根出在哪里,那你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几位老人对视一眼,在心里都明白过来了。这两姐弟才多大,这些话要是没人教他们那会说。原本他们都是很不赞成分家的,毕竟克父克母这种事村里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那些家人也不是狠心之人,毕竟是自己的血脉。最起码他们也会把人养大成人,等成家了就马上分家,离得远远的。这一对比,这一家人可都是狠心之人。也是,要是不狠心,也不会就为了一个糕点掉在地上,就把人给活活打重伤,之后生病了也不舍得请大夫,这人没挨两天就死了。现在看来这什么克父克母的命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真假,或许离开这里他们几姐弟会过得好点。
听说他们已经看好了贾家村的人,那贾家的人可都是不好相处的,那女人怕也是不好相处的,这几个孩子留在这里怕是会不好过,离开了或许还有活路。
在一阵沉默之后,族长心里有了较量,他率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看着洪旺福像是随意的问道,“既然是分家,那就按分家的来,这田地什么的你们打算怎么分?”
洪旺福早就知道族长会这样问,勉勉强强的看了一眼洪梅果她们,很是不屑道,“田地不分,她们还是孩子,那会种地,地给了她们也是糟蹋。”
族长冷哼,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他也不装了直接挑明了说,“哼,不给吃的也不给地,那一年后孩子吃什么,吃西北风饱?你都知道她们是孩子,就只能给她们一年的粮食,你这是想她们死了?真要是这样,这家我看也不用分了。”都这么多年了,他还能不了解这洪旺福的脾性吗?只是他没想到他不止对外人狠,对自己的血脉亲人也是这么的无情。这几个孩子才多大啊?不给她们吃的,也不给她们地,那可不就是要她们饿死了?他真的没想到这一家子人这么的心狠无情。
这话一出,洪家人脸色都变了。这事他们都想到,只是他们是想把人赶出去,至于出去之后他们都没关系了,本来他们就不喜欢他们几姐弟,那人是生是死都和他们无关。
本来要不是洪生贵在闹,他们就连一年的粮食都不想给,就这样直接把她们几个给赶出去,这克着他们家,还想要他们的东西,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只是现在族长当面说出来,那就代表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要不给地要不给粮食,否则这家分不了也不能把人除出他们这一脉。分家是要族长开祠堂登族谱的,要不就分不了家。
洪旺福思考一下,不怎么情愿说道,“那我把北边那三分旱地给她们,哪里离她们住的也近。”
旱地一般指无灌溉设施,主要靠天然降水种植旱生农作物的耕地,包括没有灌溉设施,仅靠引洪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