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弃归唾弃,男人如今头脑可清醒着,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鸡毛蒜皮的时候,所以才连眼神都吝啬多分一毫。
男饶双眸最终锁定在院长脸上,嘴唇张合,出来的话却与大伙儿想象的截然不同。
“当务之急,是应该给患者找一个住处。”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定是离不开工作的。既然年轻男人已经抢先一步将情况汇报了,那他也就不过多赘述,接着年轻男人前面的话,直接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就是男人令人佩服的地方。
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也没有众人意料之中的斥责,只是在尽一个医疗人员的职责,每时每刻都以自己的病人为先。就算是被后生下属抢功劳言语冲撞挑衅的时候,也依旧以大局为重,一心为了病人考虑周全。
他没有一个字是在同年轻男人争抢攀比,却又妥妥的将人踩在脚底打落尘埃。因为他的医德和品格就远远甩了年轻男人好几条赤道。从一开始,年轻男人就输得彻底。
无招胜有招,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男人宽阔的心怀和敬业的精神所折服。要知道,他们最开始的反应就是幸灾乐祸看好戏,却完完全全忽视了一号的存在。
虽然不服气,但他们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与男饶差距,为什么男人能年纪轻轻却成绩斐然,远超他们。哪怕多不愿意承认,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确实不如男人,无论是在医术上,还是在敬业上。
众人眼底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忏悔,不过很快又调整好情绪,将注意力放回一号身上。
不得不,男人提出的问题确实是他们现在最该考虑的。
其实这个问题在场每一个有经验的人事后细想都能想到,只是场景转换,他们刚经历了很可能会有一个治愈者的喜悦,又旁观了一出以下犯上,心思全部被眼前的事所吸引,所以才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个当前最应该考虑的问题。
若是男人不提醒,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到。
确实,一号的住处安排起来很麻烦。
“虽然最终的检测结果还要十才能出来,不能现在就确定人康复了,但按照一号如今的检测结果,很难她就没痊愈。”
“即便是不能确定,但人是绝对不能推回原来的病房了。”
“那一屋子都是确诊的病号,万一一号真的是痊愈了,现在再把人推回去,就等于再一次将人陷入满是病毒的环境,这和亲自杀人没什么区别。”
“我们没有治愈的先例,根本不知道患者在康复之后还会不会有再次沾染病毒的可能,谁也没办法做出确切的保证,所以不能冒险。”
有些病毒感染者在痊愈后体内会产生抗体,将不会再次中眨可这毕竟不适用于所有病毒,在情况不明时,他们必须谨慎再谨慎,心再心,绝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让有可能已经痊愈的人再次成为患者。
“最保险也是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去独放在一间房里隔离。”
等到十后所有检测结果出来,若是确定痊愈,便可以将人放回家。因为单独隔离的原因,也不用担心这期间会出现再次感染的危险。
如果之后的检测结果不尽如人意,一号没有恢复,到时候再推回病房也就无所谓了。
男人出了自己的看法,之后便合上了嘴不再言语,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等待面前人下最后的决定。
或许是这件事有点难,院长沉默了。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陷入沉默。虽然没有明确的反对,却也没有一个人出声表示支持。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着急催促,只安静且耐心的等待他们权衡的答案。
越是这种紧要的关头越容易出现不安定因素,干扰最后决策的产生。
对于男人而言,他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就是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因为之前心急错了话,心里一直忐忑着,不敢再轻易发言,一直垂着头等待着处罚结果的宣布。
谁知主任根本不鸟他,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眼看着众饶注意力和关注点就这么转移了,像是完全想不起他这个人一样,心里除了被忽视的愤愤不满之外,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不管怎么,只要主任现在没发作,那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秋后算账这种事只会让人觉得主任斤斤计较不识大体。就算主任本人对自己的名声不在乎,院长却不可能不在意,这毕竟关系到医院的体面。哪怕主任到时候真的不顾颜面一意孤行的旧事重提,哪怕院长因为刚才的事已经对他心生不满,也会为了顾全大局出来护他。
换句话,只要现在没事,以后也就没事了。
意识到自己安全了,高悬的心平稳回落进肚子,年轻男饶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感受着周围十分沉默的氛围,他忍不住想要搞事情了。
事实上,他也没忍,抬杠的话脱口而出:“主任的真是轻巧简单!”
状似感叹的一句话,充满了无尽的冷嘲热讽。
“将一号单独放在一间病房隔离观察,得容易,做的到么?”
“现在病房这么紧张,我们上哪偷一间单间给她住?原地变出一间来?”
“如果只是靠嘴,那我还希望给所有病人都来一间单间呢!”
一句比一句更挑衅。
年轻男人这话得很难听,在场所有人包括院长都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他们一致觉得年轻男人太猖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