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骁勇善战,是我兴国的守护神,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朝堂上户部尚书站出来,看到寿元帝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义正言辞地说:“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查探清楚,否则会寒了王爷和将士的心。”
寿元帝望着他眸光微动,如墨一般漆黑,看不透里面藏着什么。
户部尚书心里暗暗欣喜,退回自己的位置。
“是啊陛下,墨王殿下在军中很有威严,若是将士们知晓他被人如此污蔑,定不会坐视不管。”吴御史寥寥数语,立刻将事态再次升级。
周围一片寂静,每个人在私下来回交流眼神。
唯有宋首辅、淳王宁昊和睿王宁泽老实本分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垂头望着地面。
寿元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宛若夏日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是要彻查,不然那些将士和百姓都要上万名书了。”沉默许久,他盯着宁昊一字一句缓慢说道,语声阴阳怪气的。
头顶那道炙热的目光在宁昊的身上烧出一个一个小洞,每一个都开始冒青烟。他的心骤然缩紧,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
户部尚书和吴御史都是睿王的人,他们看似为宁恒说话,其实是火上浇油。
自古以来兵权和民心必须掌握在皇帝手里,宁恒的威望却高过了皇帝。这对一国之君而言,是个危险的信号。
“父皇说的是,阿恒是天子骄子,决计不能受此污蔑。”
他尽量压低身子,恭敬顺从寿元帝,希望他能够看在自己听话的份上不要太过苛责弟弟。
自从母亲过世后,他们兄弟举步维艰。一直以来他们互相扶持,风雨同舟,才走到了今天,他绝不能让弟弟有事。
寿元帝却不再看他,“泽儿,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宁恒和宁泽是死对头,将他的案子交给宁泽,他焉有活路。
这似乎是一种暗示,一种寿元帝偏向宁泽的暗示。
“是,父皇。”宁泽赶紧回道,生怕下一秒寿元帝会改变心意,“儿臣定会还六皇弟一个清白。”
他会帮宁恒?骗鬼呢!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宁昊很担心,极力争取:“父皇,大皇兄既要调查云家,又要替阿恒讨回公道,实在太过辛劳,不如让儿臣协助大皇兄……”
“不必了!”寿元帝严词拒绝。
这个嫡长子他越看越心烦,在这个时候还敢替宁恒说话,他愈发恼怒。
“昊儿,你和恒儿感情最好,这些日子还是待在府里不要乱跑。”
这是……软禁。
先是宁恒,再是宁昊,两位嫡子先后被软禁,这一场仗才打了一半,宁泽就已大获全胜,宁泽和支持他的朝臣欢欣雀跃。
宁昊的心逐渐变得冰冷。
曾经他们以为失去了母亲,至少还有父亲可以依靠,如今看来他们实在是太天真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们终究避免不了父子离心。
“是,儿臣遵旨。”
这一刻宁昊那颗孺目之心完完全全死了,从今以后他只有一个弟弟宁恒,只会为他而战。
晚间,宁泽为了炫耀派人将宁昊被软禁府中的消息告知了宁恒。
他知道后面不改色,依旧品茶赏花吹箫,没有半分儿担忧。
这让想看他求饶的宁泽十分失望。
逐末效率很高,没过多久便证实耿谦所说全部属实。
寿元帝勃然大怒,下令宁泽继续查下去,但凡牵扯其中的人全部治罪,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通敌叛国,罪大恶极,按照律法当株连九族。宁恒和云月尚未完婚,算不上亲戚,不必受此牵连。
但他欺上瞒下,威胁地方官员,犯了包庇之罪。身为皇子,他以身试法,不能轻饶。
宁泽和共同审理此案的官员纷纷上奏皇帝从重发落,以儆效尤。
宁恒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