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珞言进城才知道,还真是出大事了。
苍阳太子端木景澄好端端的,失踪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有些百姓当成笑料谈,这位苍阳太子,很多人都听过,他到京城的时间不长,可这不长的时间里,青楼柳巷经常去,还曾跟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要论纨绔的典型,这可不是现成的吗?
还有人把苍阳太子和麟王相对比,瞬间觉得他们天珩的麟王虽然胡闹,而且爱坑人,可越有钱的越坑,越有权的越坑,普通百姓他倒是毫不欺负。
虽然经常当街纵马,太过放纵不羁,但当街纵马不伤人,不踢摊,只是让京城百姓受点小小的惊吓,何况到后来,惊吓都没有了。
所以,这么一对比,麟王比那苍阳太子真是好太多了。
现在倒好,这苍阳太子自己把自己玩失踪了。
有些想得长远的百姓因此忧心忡忡的,毕竟,苍阳太子在天珩失踪了,苍阳能善罢干休吗?
这弄不好,两国就要开战啊!
且不说街头百姓心思各异,礼部官员们那是急得跳脚。
这消息当然也马上报与北辰临枫,如嫡仙一般的三皇子倒没有因此现出什么焦躁和忧郁来,只是淡淡地道:“苍阳太子爱玩,你们城里寻一寻便好!”
于是,京城四门戒严,许进不许出,万一要出城门的人,也严加盘查。巡城卫和京畿卫更是在城中四处寻找。
若这苍阳太子是自己玩脱了倒好,总归会回来,要是别有用心之徒知道他的身份,暗杀或绑架,那才是大祸降临。
沈珞言想到那个八珍楼里吃河豚把自己吃趴下的端木景澄,还有绑架他时语气凌锐,洞悉精敏的端木景澄,摇了摇头。
这位太子不简单。
这大白天的闹失踪,指不定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幕闹剧。
但是闹剧的目的是什么,她猜不出来,也不想猜!
进行城之后,她便和秋兰下了马,途经麟王府,她还把马交给麟王府的门房,又带着秋兰去了九芳堂,这才施施然回家。
才走进府门,那边就有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传话,老夫人要她去翠虹堂。
沈珞言挑挑眉,去就去吧。
本来以她的性子,是不想去周旋这些的,可谁叫她占据了这个身体,所以有些事,也得替这身体做一做。
翠虹堂里,姚氏和周氏都在。
显然,今天因为三公主来找人而不遇的事,让这两房对沈珞言都有些意见。
此刻,姚氏自不必说,连周氏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不愉。
老夫人一见到沈珞言,就气不打一处来:“三丫头,一大早的你就出门,都不用跟府里说一声,你当武定侯府是什么地方?你坏自己的名声不要紧,可别连累了你的姐妹们!”
沈珞言道:“我已经跟我爹说过了!”
“你爹是管这事的人吗?为什么不跟老夫人说?”姚氏当先发难。
要是以前,她不会这么急火火的就跳出来,自从那天和沈伯奎兴奋了一整晚,又累又渴,两人喝光了桌上的整壶水后,她现在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虽然事后再想,多有后悔,但脾气一来,便有些不管不顾。
沈珞言轻嗤一声,道:“大伯母,我有事不跟我爹说,跟你说吗?”
“当然要跟我说,我主管中馈!”
“对不住!你也说了,你只主管中馈而已。我要出门,既不要你中馈出银子,又不影响你中馈的日常事务。我不过是出一趟门,大伯母就这般揪住不放,真是可笑。大堂姐出门的时候,不也没向我爹报备吗?”
“颖怡出门为什么要向你爹报备?这是我大房的事!”姚氏想也不想地反驳。
沈珞言微微笑:“是呀,我出门这是我二房的事,只需要我爹知道便行!”
“这怎么一样?这是整个武定侯府的事!”
沈珞言反问:“大堂姐出门,就是你大房的事,我若出门,就是整个武定侯府的事?大伯母,你这话针对意思太明显了。那以后颖雯妹妹出门,是不是也要向大房报备?”
“这不一样!”姚氏被沈珞言揪住话头,又气又恼。
“怎么不一样?不就是我没有娘吗?你一口一个武定侯府,这四个字说的好啊!武定侯是谁?我爹!我有事直接报与武定侯,有何不对?还是大伯母觉得大房早就凌驾在武定侯之上,可以对府中任何人指手划脚了?”
姚氏大怒,她发现沈珞言以前不说话的样子固然可气,但现在牙尖齿利的样子,更可气。她怒道:“你便不想和我说,也该给老夫人说说。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夫人?”
果然一如既往的给她下绊子。
沈珞言道:“大伯母这话说得真好笑。祖母是最体恤关爱我们这些后辈的,她连我们的晨昏定省都免了。我们身为晚辈,难道就不知道回报,不知道体恤祖母吗?我出门有些早,祖母若是在睡,难道我还要把她吵醒不成?还是在大伯母的眼里,祖母的身体并不重要,只有府中的大权才重要?”
姚氏气怒,转头道:“母亲,你听听,这个丫头现在是一点也不服管教了!这可不是我不想管她,我待她是如待我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的,但是伯母终归是伯母,管得严了,她心中生了间隙,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沈珞言不禁在心里给姚氏叫了一个好,因为那药物影响脾性,她喜怒无常,而且特别暴躁爱发火,但是她竟然还能这么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