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狸看着雨丰的正殿,走了进去。抬起头看着现在坐在神坛上依旧在打坐的雨丰,眉头轻皱。
雨丰双目紧闭,白发微生,似有所感的面部转向花狸的方向,沙哑着道“小伙郎来了?上来说话。”
花狸走近,敲了敲莲花座上的门,广兆年打开莲花门,看着站在莲花座外面的花狸,广兆年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笑着道“恩人里面请。”
“多谢。”花狸对着广兆年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散发着善意,眼中闪着光直勾勾的看着她。花狸明亮里微微泛起一丝波澜,转过视线,直接上了莲花座上面。
一个道士走到广兆年身边疑惑的道“小兄弟的脸怎么会变了?”
广兆道看了眼花狸的背影,道“也许本来就是这幅容貌。”
道士眼里带着不解道“小兄弟前后差距有点大,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广兆年看着道士道“不管他变的成什么样子,都是我们的恩人。现在这幅皮囊也罢,以前的黄脸也罢,只要记得他是恩人就好了。”
道士点了点头,随即眉头微皱有,一脸为难的道“若不是仙姑刚才喊他小伙郎,我都不知道是他。若是他以后再换脸了,我怎么认他?”
广兆年也跟着眉头微皱,许久后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记住他这张脸就对了。”
其他几个道士点了点头道“也是,小兄弟要换脸也不是我们左右的。只要他报他名字花狸,我等好生对待就行了。”
一个道士小声嘀咕道“恩人现在的这张脸还真好看。”
其他的道士视线瞬间都看了过去。道士看着几位同伴惊讶的眼神,面色微红的辩解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不好看吗?”
几个道士收回视线都没有说话,露出了一副默认的神态。那可是恩人,好看不好看的他们不敢多说什么,怕说错话。雨神宫这么大,什么人都有,他们也算见多识广了。没准以前恩人把脸故意弄的那么屎黄,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呢。
花狸走到莲花座上,静静的看着雨丰脖子上紧皱的皮肤,眼神带着叹息,走到雨丰身前,坐在了莲花座的边缘,双脚往下垂,低声问道“你还好?”
雨丰发出畅意的笑声,声音微微沙哑的道“有何不好?这半个多月是我今生中最好的日子。”
花狸回头看着坐在中间的雨丰的脸,平静的道“听闻你让张大夫给你来看病了,可是哪不舒服?”
雨丰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嘴角始终带着笑意,花狸还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周身气息微变,不开心了。
雨丰沙哑着道“小伙郎若是关心我,何不早日归属我,那个时候我就什么告诉你。”
花狸见着雨丰防备之心突然变重,收回视线,看向大殿之外道“仙姑说笑了。”
雨丰手指动了动,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隙,看着花狸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小伙郎可是生气了?”
花狸感觉到后背的凉意,放在莲花座边缘的手微微抓紧,低声问道“仙姑为什么觉得我生气了?”
雨丰双目轻闭,笑着道“因为你不同意我的提议,就探不到我的话。”
花狸眼眸半闭,道“仙姑以为我想探出你什么话?”
雨丰面上的笑意手收起,面无表情的对着看似无欲无求的花狸,没有回答,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阴寒之意道“听闻你这一段时间去了我雨神宫不少地方。”
“恩。”花狸半敛着的眼眸翻出一股寒意,轻声应道
雨丰阴冷的声音再次在花狸背后响起道“小伙郎就不跟我将讲讲,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
花狸手指微微用力的扣住莲花座边缘,道“是仙姑应的可以自由行走?若是雨神宫有什么禁忌之地,仙姑为什么不当初不拒绝?”
雨丰面色沉了下来道“我不过就是过问一下,小伙郎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左右你这一生再也走不出雨神宫了。”
花狸感觉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事了。她想知道雨丰为什么会变的这么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花狸心思微微动了动,突然转言道“我见到了常先生,他说我死的会比他早。是真的吗?”
花狸问完,明亮的眼里带着一丝不解看向雨丰。
“常先生?”雨丰念叨着,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熟悉的感觉,再次道“又是一个年轻喜欢胡乱说话的道士,这种人不能留了。”
花狸认真的打量着雨丰,视线定定的看着她,道“不是年轻的道士,他已过半百,在一个山洞里做面具。”
雨丰想了许久,突然笑道“你莫不是骗我,雨神宫无这样的人。”
花狸看着雨丰的神色,不似作假,看来是真忘记了。“仙姑若是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
雨丰面上思索的神情中透露着一种茫然,道“雨神宫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花狸笑了笑,道“或许只是仙姑暂时忘了。”
雨丰神色变的平静,面朝着花狸道“不该记得的事自然是忘记了最好。”
花狸点了点头,再次道“你与小彩鸡是怎么认得的?”
雨丰面上一楞,随即才反应过来花狸说的是谁,面对着花狸的脸变的阴沉道“你是想向我打探他?”
花狸一脸坦荡低声应道“恩。”
花狸对于心有疑虑的事情总是直言了当,不会拐弯抹角。若是哪日花狸拐着弯在说话,那可能就是她心里都知道,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