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莫语大感意外的是,本来换血肯定会致使苗娣身亡,没想到苗娣竟然在第二天早上醒了过来,吐出一口金色血液,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
但时莫语早就看出来,她不简单。
昨夜还在为金金想起苗娣,哭着喊娘,母子俩抱头痛哭,感动流泪,今天早上就开始一肚子疑惑了。
她两只纤细的手臂露出被子外,自然的放在身体两侧,穿的是里正夫人给她找的铜绿色纯棉睡衣,袖口出锈着一圈丹色小花,露出一小截手腕,十指芊芊,指甲染着水红蔻丹。
她平时穿的衣裳都是要仙界衣匠专门定制的,所用的都不是普通的布料,突然穿上凡间的寻常衣衫,还真觉得不太适应。
但里正夫人一定要她穿,说棉质睡衣穿起来舒服吸汗,然而,经过时莫语亲身体会,越穿越热,后来干脆踢了被子,夜里被冻醒,才又把被子盖上。
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是瓦蓝瓦蓝的,一直思考到现在太阳晒的人头晕目眩。
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的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穿好衣裳走出去,段洛也从房间出来,侧头看到她,走过来,不悦道:“不多睡会,起这么早干什么?”
时莫语勾住他手指头,露出两个精致地小梨涡:“早点起来,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一些呀。”
段洛轻轻握了握她的芊芊玉指,说:“我们有一辈子呢。”
“咳咳!”
武云白非常不和谐的咳嗽打断了大早上在外面谈情说爱的两个人。
段洛回头,武云白看他眼神就吓地垂下眼帘,撇撇嘴:“表哥不像是来查案子的,倒像是和莫语姐姐来游山玩水的。哼!你们俩整天蜜意柔情,可想过我孤家寡人的感受么?”
时莫语好笑的说:“你也不用着急,我二哥难追是难追,但‘女追男,隔层纱’,努力呀,我支持你!”
武云白说:“莫声哥哥不理我,我还追什么,你们在这柔情蜜意,你们都欺负我,我做错了什么呀?”
这时,一身橙色交领长袍的时莫声皱着眉头走出来,“大清早就听到你叽叽喳喳,当你自己是燕子么?烦不烦!”
“我说了几句话呀!莫声哥哥你说话没道理。我就是叽叽喳喳,也是因为喜欢你,你不理我,还不许我说,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时莫声面色悠的一红,“谁谁谁……谁特么用你喜欢了!老子有的是女人喜欢!”
谁请她喜欢了,搞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给谁看,没事眼圈红个鬼呀!
时莫声不想看到这个莫名其妙让他心快蹦出嗓子眼的女疯子,快步朝对面的大厅走去。
段洛看了眼呆愣住的武云白,目光落在时莫语身上,拉住她的手,语气很温柔,“走,去用早膳。”然后还使了一个眼色,时莫语会意,笑的很甜:“好呀。”
然后两个人就听武云白在他们身后嘀嘀咕咕了一路,直到跨进大厅的门槛才停下来。
没想到,一坐下,看到桌子上的羊肉萝卜汤,武云白皱了皱眉,翻了个白眼:“怎么又吃萝卜呀!你们家到底有多少萝卜呀?”
里正夫人有点尴尬,扯了扯嘴角:“这是白萝卜,很甜的,对皮肤好。”
武云白说:“什么白萝卜,红萝卜,差不多么。你们是不知道,吃这东西害惨了我,肚子咕噜咕噜的,还一个劲儿放屁!”
时莫语想起夜里的动静,认不出噗嗤笑出声,武云白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是吧,莫语姐姐,你也听到了,我没有骗人。”
时莫语很无语,她没想到这姑娘如此耿直,什么话都敢说。
里正像什么都没听到,专心吃菜,筷子挨在萝卜上,没夹,夹了块羊肉,放进了夫人的碗里。
时莫声叱道:“饭桌上你说什么屁!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段洛也训到:“大姑娘家,说话能不能注意点,成什么体统!”
武云白生气地站了起来,段洛突然一声历喝:“坐下!”
武云白吓得坐下,不服气地拿筷子戳碗,嘴巴噘的要比天高。
这时,苗娣领着金金走了进来,和金金一起跪下,在大家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看向时莫语:“金金的爹死的冤啊,可没有人愿意管,你能不能帮我,找出杀害我男人的凶手,苗娣感激不尽。”
时莫语表情突然冷漠:“苗娣,你一直都在演戏吧?”
她说完,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苗娣嘴角动了一下,眼神闪躲:“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时莫语说:“小孩不像大人,失忆几年还能重新想起什么,即使可以,最少也需要十天半月,但为什么金金可以在听完勾魂曲就能想起你来,并且能痛快的喊娘?当时,我想的是母子连心,这没什么值得怀疑。可我回了房间,却发现没这么简单。金金根本没有丢,你每天炒南瓜子也绝对不是要找金金,凭你的法力,找到一个孩子不至于这般大费周章,你是另有目的。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是想引起所有人注意,帮你找金金,但你没想到,村民们没有人愿意帮你,而你,又不敢回娘家寻求帮助,因为你是偷偷跑出来嫁给潘大,你很无助,很绝望,就在这时,我们来了,你开始扮可怜,装模作样,费尽心思,不过是想在恰当的时机让我们帮你查明你男人的死因。”
苗娣垂下眼帘,说了实话。
她的真实身份是仙界金血国的公主,金血国虽然称为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