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高昂突如其来的话,脸色似乎窒了窒,但根本看不出来,一切如常,眼神黯然的摇了摇头:“高昂,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还当你是朋友是兄弟,才会如此无聊的替一个女人来当传话筒,但你却如此顽固,竟然还我演戏。”
高昂并没有追问既然还当我是兄弟、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一次探监都没有,因为那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意思。
而是下意识的拱手道:“道友,无论如何,你今千里迢迢的来提醒我,还是多谢了。”
这就有点逐客的意思,因为他实在是有点厌烦,不想再和那人那些无聊的话了。
那人看见高昂一身工人服,头发不长不短,还有点脏乱,却十分滑稽的学道士拱手,神情还特他么的自然,忍不住笑了:“高昂,没想到啊,原来你还有这么搞笑的一面,倒挺会苦中作乐的嘛。”
高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微微苦笑道:“不好意思,刚从修真界回来,一时之间身份还没有调整过来,反串了。”
“哈哈哈!”
那缺即哈哈大笑:“高昂,你厉害!我承认你真的逗笑了我!哈哈哈!你这搞笑的赋多年来深藏不露啊!也许是最近才练的?”
高昂淡淡一笑:“你的话我分不出真假,但我真话,你却以为我在搞笑,就此别过吧。”
那人笑容骤然一收,静静的看了高昂好一会,才缓缓的道:“好自为之。”
然后扭头就走,离开了厂房。
高昂就送了两步,什么也没再,然后从墙边拿来一张行军床铺好躺了上去,准备睡一会,因为大半夜还有一趟工作。
那趟工作在闹市区,白人多交通也拥堵,区不同意,只好安排在大半夜悄悄的干。
差不多到点的时候,马岩就会从家里过来,和他以及张一起去。
张乃是他和马岩几前才聘请的唯一一个帮工,赣西农村出身,一个很纯朴肯干的青年。
一会之后,厂房的铁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肤色黝黑的敦实青年,正是张。
张手里拎着几盒外卖,快步走到一张大木桌上,将那几盒外卖拿出来摊好,叫道:“高哥,过来先吃东西,吃了再睡,大半夜起来才有力气干活。”
高昂也正有点饿了,就一咕噜的起了床,走到大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就吃,边吃边道:“张,这份餐点多少钱?”
张摆摆手:“别,高哥,这是我请您的,感谢您请我做工。”
高昂拿出一百块钱塞进张的兜里,按住张想要拒绝的手,笑道:“请你做工是一回事,你请我吃饭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是你的雇主,怎么样也没有理由让你请我吃饭。以后啊,这工作餐都由公司支付。”
张不再拒绝,笑道:“那就多谢高哥了。”
“吃饭。”高昂继续低头吃饭。
不过,张却吃得不多,而且几乎光吃饭。
高昂奇道:“张,客气什么啊?多吃点!”
张赶紧摇头:“高哥,我没客气,就是最近烧烤吃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不怎么想吃肉。”
“哦,以后烧烤少吃点,可能不太卫生。”高昂也不在意,很快就把一份快餐吃完。
随即喝了杯水,收拾了一下桌面,就拿起手机,向大门走去,卫生间在大门外走廊的尽头。
但才走了两步,就感觉到腹部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随即双眼一花,脑袋一晕,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摔在地上。
他赶紧重重的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点,然后就近找了个地方坐好。
此时,忽然噗通一声,张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高昂看了,顿时一惊:“难道是食物中毒?但不对啊,张吃得很少,怎么就比我先晕了呢?”
他想要站起来去扶张,但腹中的剧痛越发强烈,双眼越发昏花,脑袋越发晕眩,赶紧掏出手机要打120,却发现手抖的非常厉害,怎么也按不中那三个数字。
片刻之后,他就觉得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再度醒来。
不过他这一醒来,又回到了修真界,回到了那个简陋的石屋之郑
他这一次已经对这种突发其来的变故有点见怪不怪了,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就是在想,他不是已经被那辆货车撞死了吗?怎么又完全没事一样继续活着?
而且,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就连他在监狱里差点被打死,她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怎么又突然关心起他来,还特意安排那个人来提醒他?,
难道,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关注着他?她的心中始终都还记挂着他?
这些问题令高昂相当迷惑,陷入沉思之中,但很快他就哑然失笑,马上收拾心神,不再想那些问题。
刚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是梦是幻,他都根本不知道,想那么多做什么?
就当是一场梦好了。
在这人世间,不是入梦就是出梦,不是梦醉就是梦醒,又何必那么在乎呢?
所谓梦,就是万般祈求但心中明知永远达不成的幻想,再多强求又有何用?
旋即开始内视自己,检查一番自己是否因此有所变故。
片刻之后,他就有点无奈的笑笑。
这一次再历奇怪的梦幻,他的实战力虽然没有增强,但修为却是增进了几分,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晋级金丹的契机。
修为增进了,他却倍感无奈,那是因为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修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