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孙听着赵彦的马屁很是舒服:“不错,你小子将来肯定是个有前途的家伙,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啊,能不能?”
赵彦正经道:“按照现实角度来讲,大长孙您的话和做梦没什么差别,可如果按照幻想角度来说,您这话又假了一点,因为人在想象中,永远都是自己最强大。”
一边的王端永芳听着赵彦的话,心脏直抽抽,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这位兄弟的说话方式,基本毫无顾忌,也不太讲什么等级理念。
他的眼睛止不住瞧瞧往大长孙脸上瞄过去,好在大长孙暂时还没有出现情绪上的大波动,让他稍稍放心下去。
大长孙笑了笑:“你这个家伙实在是有趣,比家族当中其余老头也好、小辈也好、奴隶也好,总之比他们那帮人有趣多了。”
王端永芳有些无奈,实在搞不明白赵彦这个家伙到底是有什么手段,无论怎么说话都能让对方舒舒服服,还没看他出过事。
“大长孙谬赞了,我就是个小人物,哪能和王端家族的大人们相提并论?”,赵彦一笑,把姿态放得很低。
假若这句话在别人身上,估计一早会让人以为是在极为傲气的谦虚,但是在赵彦嘴里出来,完全没了故意谦虚的影响,好像本来就该如此似的。
主要是赵彦的神态与话语搭配得格外有水准,让谁看了都觉得特舒服,生不出指责,甚至质疑的心思。
大长孙笑道:“我是真心话,家族里的老头子们总是拿捏着高层的严肃礼仪方式,小一辈的人呢,又不敢在我面前多说半句,至于奴隶们的话,那就更加没得说了,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赵彦笑着回答道:“那是大长孙阁下平日里出行的次数太少了,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神秘、威严、惧怕的情绪,自然而然整个家族都会对您衍生出相似的情绪。”
大长孙点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那你呢?你为什么没有这种情绪?”
“我?我当然和他们一样,谁会认为自己的小命不够重要呢?想要活着不都得变成卑躬屈膝的角色”,赵彦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大长孙瞧着赵彦的动作,说道:“你这个家伙……好了好了,我命令你们三个自然的在我面前行动,如何了?”
“那太好了”,赵彦听到大长孙的话,笑了。
赵彦在大长孙面前挺直腰杆,在台阶下找了一处地方随便坐下,说道:“您看,这样多好啊,我们舒服了,又能够仰望您的面容,您呢,也能够随时俯察就近人物形象。”
“一套歪理”,大长孙笑骂赵彦一句,不过同时也跟着坐到了台阶上,并且示意其余两个战战兢兢不敢随意坐下的人坐下。
大长孙坐下后确实觉得感觉不错,舒服了很多,冲赵彦说道:“你再说说其他,我不相信你真的和其他人一样,否则你哪有胆子在我面前嚣张。”
赵彦拱手告罪,说道:“确实有些不同,因为我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主动接近您的,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严密计算,知道您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大长孙脸色微微严肃起来,显然不太喜欢赵彦这么一番说辞。
王端永芳屁股一紧,全身提起一口气,赶忙遮遮掩掩冲赵彦努嘴,示意赵彦不要再瞎说了。
另一边,下属也是一样,为赵彦提心吊胆。
不过,赵彦好像全然没有看到两个人的神态,自顾自把身体往前倾斜过去。
大长孙对赵彦接下来的话也略有兴趣,于是配合着把耳朵凑过去,他都想好了,假若赵彦给不出一个他想要的答案的话,今天,他不介意吃一顿烧烤人类。
赵彦贼笑凑近大长孙,好像眼下并非与大长孙说话,而是在和普通朋友聊天:“说白了就是算计大长孙叻,大家都在算计的嘛,说实在话,谁还会真的怕一个人呢,我其中佼佼者,对得起良心了,总归是然大长孙欢喜,不是么?”
大长孙身子回到原本位置,眼珠子动了动,没说话。
王端永芳内心不由得一阵慌乱,一双腿像是不停指挥似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免得受到大长孙处罚赵彦时受牵连。
下属则是茫然无措,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大长孙瞟见台阶下三人情况,唯独赵彦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没有变过。
他不太喜欢赵彦这种不畏惧的神情,说道:“把后面的话再说说看,要是说得不好,我会把你放到炉火里做个烧烤哟。”
赵彦说道:“人言,人畏德而非威,是以作威作福者往往没有什么好名声,尤其没有好下场,而您知道作威作福者一般葬送在何人之手,他的名声又怎么遗臭万年的吗?”
“你说说”,大长孙淡淡道。
他其实已经明白了,赵彦想告诉他所谓的畏惧其实都是假的,那是当面畏惧,转身就变成了编排。
赵彦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曾有幸经历过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事情的主人公是个豪强,他威势极重,附近普通人怒不敢言。
在当地人人都会传诵豪强的事迹,这是白天的时候,但是到了晚上,人们再念叨所谓的事迹时,念一句就会加上一句鄙视。
豪强救下了某个女子,这种屁话也相信?绝对是是抢了谁家的闺女,最后不想出彩礼钱所以说是救了,当成没娘家的带回了府里。”
大长孙哈哈一笑,说道:“你说我就是那个豪强?”
“不是,相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