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安琪勇敢地站在枪口前面的时候,周围已经有好几位携带武器的酒店保安围过来。
罗德西亚酒店的客人,多半是非富即贵,大场面见得多了,架刚打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惊慌失措,抱头鼠窜什么的,大部分是主动站远点,让开地方让两帮人拉开了架势打,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帮忙搬东西清场子来着。
就算枪声响起之后,酒吧里的秩序也没有多乱,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就是离远了一点,稍微蹲下的身体都有点勉强,因为蹲得太低看不到场中的情况。
所以正在对峙的两群人就格外突出。
安琪作为背景深厚的指挥官,没有人敢让安琪暴露于危险中,就在拿枪的家伙刚刚把枪口调转过来对准安琪的时候,好几个军官同时抢着拦在安琪前面顶上去,争先恐后的样子好像是在争抢肉包子一样,根本不在乎枪口还冒着青烟,而且持枪的人还情绪不稳定。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团结的集体,为了战友奋不顾身,军官敢出头,部下不惜命,很多不了解南部非洲部队的吃瓜群众,马上就明白了南部非洲军队为什么能把德国人打得落花流水。
军官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围居然响起了零星的掌声。
这肯定不是讽刺。
“放下你的枪,不要反抗!”
“把枪放下,否则我们就会当场击毙你——”
几名包围过来的保安都带着枪支,而且还是那种近距离威力非常大的散弹枪,这种距离不过十几米的室内环境,打出去的子弹就像是筛子一样拍出去,打到身上就会直接变成蜂窝煤。
根本不用抢救,救也救不活。
“不要逼我——滚开——不要靠近我——”拿枪的家伙明显有点慌,持枪的手抖得厉害,枪口在几名保安身上晃来晃去,随时都有情绪崩溃的可能。
在刚才的斗殴中,拿枪的家伙吃亏不小,也是被打急了这才拔出枪。
这会儿随着时间的推移,鲜血终于顺着额头流下来,好像对眼睛造成了一些影响。
拿枪的家伙一边叫喊着,一边抬手擦眼睛。
然后就被安琪手下的一名军官直接攥住握枪的手,那种两只手紧紧包住一只手的攥。
拿枪的家伙惊慌失措,用力挣扎才发现对方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稳定,根本就无法挣脱。
然后拿枪的家伙就下意识的扣扳机,扳机确实是扣下了,但是左轮手枪要击发,击锤就有个先向后,然后再向前的击发过程,可是安琪手下的那名军官的一个大拇指牢牢摁住击锤,拿枪的家伙用力扣了两下没扣动,再想用力,就被人狠狠一拳打在后脑勺上。
这帮家伙下手确实是狠,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本地驻军军官都简直难以置信,怎么说大家也都是袍泽,有必要下手这么狠?
拿枪的家伙被一拳直接打晕,抓住枪的那名军官小心翼翼把枪拿走,然后把保险关上,把子弹全部退出来,然后才把枪交给如临大敌的酒吧保安。
“保管好,等这位先生醒了没准还要找你要——”军官把枪递过去的时候还语气轻佻,不过这时候没谁敢嘲笑他。
安琪出面收尾,刚才打架的时候并没有打坏多少东西,倒是安琪他们的消费比较高,五六个人居然消费了15个兰特,罗德西亚酒店的消费之高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天一早,英国政府派驻在开罗的高级专员麦克马洪上校就给罗克发电报,控诉南部非洲骑兵第二师的几名军官将开罗本地驻军的几名军官打伤,其中一人伤势严重,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罗克了解了情况之后才知道,一向阳光开朗的安琪居然也学会跟人打架了,不过好消息是没打输,这让罗克和安东都很欣慰。
从尼亚萨兰州成立,就开始担任尼亚萨兰州长的安东今年46岁,正值壮年。
常年身居高位,现在的安东出现在公众面前,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扑克脸。
在罗克这儿,安东还是比较随意的,知道安琪在开罗跟人打架,安东还是忍不住抱怨。
“安琪的婚事其实很早以前就定下了,不过安琪并不太满意我的安排,还记得安琪刚毕业时想去参加俄土战争,当时就有逃避婚事的因素,这两年其实我也在反思,是不是对安琪的要求太高,才导致我们爷俩感情不太好。”安东眼睛里有黯然,其他人四十多岁都已经抱孙子了,安琪却还在英属索马里服役,抱孙子遥遥无期。
英国的军官在外服役是可以携带家属的,所以安东很希望安琪抽空回来完婚,然后就带着妻子一起去英属索马里服役,这样工作生活两不误,安东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能给他们太多的限制,他们现在的条件比我们当初好太多,当然环境也更险恶,咱们以前的敌人是布尔人,现在是德国人,谈不拢直接打过去就行了,未来他们面临的情况会更复杂,我们能做的是尽可能给他们更多的空间,看看他们能不能和我们一样,创造一个属于南部非洲的奇迹。”罗克在欧洲的时候承诺过,如果这方面安东给安琪太多压力,罗克会帮安琪说话。
这方面其实罗克更愿意顺其自然,南部非洲以前的适婚年龄是20岁,现在已经悄然修改为18岁,安琪今年都已经28岁了,即便是按照南部非洲的标准也是绝对的晚婚,罗克虽然不给安琪压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