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泰晤士报》提醒,工党的实力扩张,早就引起了保守党和自由党的注意。
英国和美国一样,都是实行两党制的国家,相对于以法国为代表的多党制国家,两党制国家相对稳定,执政党负责组阁,在野党负责监督,共同维护资产阶级对国家的领导权。
英国早期的两党分别是后来演变成自由党的辉格党,以及后来演变成保守党的托利党。
辉格党代表的是新兴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利益,托利党则是代表着地主阶级和封建贵族的利益。
数百年来,英国一直是保守党和自由党轮流执政,从来没有第三个党派能对保守党和自由党构成威胁,工党近年的异军突起,已经引起保守党和自由党的关注。
温斯顿刚进入政坛的时候,是以保守党身份参选。
但后来温斯顿和保守党高层决裂,现在温斯顿现在是自由党身份。
保守党在英国的势力根深蒂固,自由党则因为对自由贸易的坚持已经不再符合英国的国家利益,正在被工党逐渐取代,这对于温斯顿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11月举行的改选,可能是一个契机,也可能是一场灾难,尤其是对于自由党来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逐渐疏远自由党。”温斯顿对局势判断的很清晰,世界大战给英国带来的伤害极大,英国并没有在战后第一时间重回世界之巅,英国人对英国政府的失望情绪正在蔓延。
对于普通英国人来说,到底是哪个党派赢得执政地位,并不会对他们的生活带来根本性改变,既然保守党和自由党并没有带领英国重回世界之巅,那么为什么不能让工党试试呢?
最起码和代表着资产阶级利益的自由党,以及代表贵族利益的保守党相比,一直打着为普通英国人争取利益旗号的工党,没准真能给英国带来一些改变。
“那么我们要加入工党?”温斯顿的助理加尔文来自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很难想象,作为马尔巴罗公爵的后代,曾经带领英国赢得世界大战的温斯顿,在英国政坛居然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所以温斯顿在带领英国赢得世界大战之后,马上就被伦敦抛弃,甚至一度失去了下院议员席位。
在那段被温斯顿称为是“在野岁月”的日子里,没有任何一个政客愿意倾听温斯顿的声音,所以温斯顿才很郁闷的跑到南部非洲去拍电影,写回忆录。
当然对于温斯顿这样的人来说,即便是“在野”也不会寂寞的,他的回忆录刚刚得到了诺贝尔文学奖,“因为他精通历史和传记的艺术以及他那捍卫崇高的人类价值的光辉演说”。
“当然不,我们不加入工党,也不加入保守党——”温斯顿看上去又要故技重施。
在和保守党决裂后,温斯顿一度以“独立的保守党人”自居,并且坐到了自由党的席位中。
现在温斯顿貌似是想以“独立的自由党人”名义,再次坐到工党的席位中。
这样一来或许温斯顿将会创造一项记录,他将同时被保守党和自由党排斥,工党也不会接纳他,因为参考温斯顿的历史行为,谁都不能保证温斯顿在未来的岁月里,会不会以“独立的工党人”身份,再次坐到反对党的席位里。
或许这就是“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最好注解。
加尔文彻底迷茫,大概他感觉温斯顿是在自绝前程。
“我们这一次将作为‘独立的思考者’身份参选,我们要提醒人们注意德国的重新崛起,一旦德国重新崛起,那么整个欧洲都将处于德国的阴影之下,世界大战的悲剧会再次重演。”温斯顿的政治嗅觉毫无疑问是敏锐的,《泰晤士报》的报道给温斯顿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在南部非洲的时候,温斯顿和罗克深入讨论过德国问题,罗克坚持十几二十年之后,世界大战还会再次爆发。
当时温斯顿对罗克的判断还抱有疑问,现在看来,罗克的预言正在逐步上演,“道威斯计划”并不能带来和平,德国的经济刚刚有了点起色,法国就重新占领鲁尔区,“道威斯计划”这才刚刚实施,就面临失败的危险。
温斯顿现在要扮演的就是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角色,不停地提醒人们正式战争的威胁,虽然现在的英国人对战争不感兴趣,不过一旦战争再次爆发,那么人们就会想起温斯顿。
到那时,温斯顿就将重回权力中心。
“好吧,那么我们就需要泰晤士新闻集团的配合。”加尔文会全力配合温斯顿的决定。
温斯顿信心满满,泰晤士新闻集团肯定是没问题的,现在就看工党在年底的选举中能得到多大的优势。
和踌躇满志的温斯顿一样,正在斯坦利·鲍德温内阁中担任财政大臣的内维尔,也在为步履维艰的“道威斯计划”担心。
“我们要重新召集各国代表在伦敦召开会议,讨论还有没有必要继续‘道威斯计划’,或许我们可以直接给德国最后通牒,要求他们支付赔款,并且同时警告法国,不要给德国人过分的压力,那将导致德国和法国的对立进一步加剧。”这个时空的内维尔受罗克影响,对德国的态度并不是无限制绥靖。
另一个时空的内维尔,其实也不是一味的妥协,内维尔是想最大程度争取和平,尽可能避免战争的爆发,只可惜内维尔的努力在小胡子越来越膨胀的野心面前毫无作用,再加上某街金融家的煽风点火,最终导致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