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愤然道:“原来如此!那号令天下公开招亲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长孙晟没有表情地道:“这倒是天皇与丽华天后的主意。他们都觉得一般的公子王孙配不上公主,得寻文能治国安邦,武能征战疆场的青年才俊,总之得是个万里挑一的人物才舍得将公主嫁出去。公主属意梁国的李温将军,他正好可来参加招亲。”
玉儿听了面有喜色,嘴上却道:“那个呆子!将梁国的国事看得比甚么都重,哪里会来赶这样的热闹!那,那萧美娘国色天香他竟然也瞧不上眼,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心中的小人儿在泉眼前活蹦乱跳哩!
长孙晟入神地瞧着玉儿,心中想玉儿公主快乐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比平日里的调皮大不相同。
玉儿抬眼瞧见长孙晟看着她发呆,手在他眼前招摇了一下,轻声喊道:“大夫,大夫……”
长孙晟猛醒过来,神色颇不自然,脸朝向别处问道:“公主叫我吧,啊,天色已经不早,我得走了。”
玉儿嗔道:“我没有赶你走,又没有得罪你,怎的就要走了?你对炽繁妹妹尚且亲热,对我怎的就当成个刚认识的人?不许走,不许走。”
长孙晟定了定神,回转头道:“哪一日天皇天后果真下了诏令,李温将军会来,杨勇那厮绝不会错过,说不定吐谷浑、突厥国,乃至波斯国的王子都会来凑热闹,公主一定烦不胜烦。也许我会报个名,专门对付公主不喜欢的人。到时候公主记得告诉我最最不喜欢谁,最不喜欢谁,不喜欢谁……我便依次招待。”说到这里,自己笑了。
玉儿笑得花容乱颤,过了许久方能说出话来:“我当然知道大夫力大如牛,且箭法在长安城贵族子弟中排名第一,要招待谁谁就倒霉。大夫首先招待的定是杨勇那厮,其次便是突厥国的、吐谷浑国的。”想了想又道:“最怕的是大夫暗地里对付,对付……”突然间觉得不能如此厚颜,脸上便起了红晕。
长孙晟咳嗽了数声,一板正经地道:“只要公主吩咐,我暗地里一定招待李温将军,瞧瞧他是否坐怀不乱,对公主坚贞不渝。”
玉儿便又笑了,自信地道:“饶你怎么去试,李郎的心总在我的身上,除非有超过萧美娘的女娇娘下凡。”
长孙晟快嘴道:“那便是大周的千金公主!”
玉儿双手便在长孙晟肩上乱捶:“原来你不是个呆子,天生一个无赖泼皮。”
闹过了,玉儿正色道:“听说混沌教在各大王府乃至天后府中皆安插了耳目,昨日那波斯刺客便与朱满月有所牵连?”
长孙晟将食指竖在唇前,前后左右瞧了一回,又去检查了门窗,看是否关得严实,方坐下来道:“天皇心情不好,多半便是为了此事。那波斯刺客前番是诈死,待我们重新拿住他后便咬舌自尽,因此怀疑是怀疑,但并无人证物证。便是那地道通到了她家,也可以解释全是歹人的险恶用心,她府上人等并不知情。所以,此事只是怀疑。”
玉儿点了点头道:“此事关系国本,非同小可。我赟哥哥可只有宇文阐这么个儿子。”
长孙晟叹气道:“天皇心烦便烦在此处。他将皇位传与朱满月的儿子宇文阐,原意便是不让儿子受半点委屈,也为避免无妄的皇位之争,哪知道却等来这么个结果。”
玉儿突然记起尉迟先生说过的话,问道:“剑道玄女宗亦在宫中布了眼线,不知大夫掌握情况吗?如果我们能与他们互通消息,混沌教的人便无所作为了。”
长孙晟摇头道:“我是第一次听到此事,果真如此,说明我们的力量还很不够。”沉吟良久方道:“说起来有几位倒有点像是仙道的耳目,如丽华天后宫中的英子,太子宫中的幺儿,甚至天皇宫中的铁奴儿,皆城府颇深,不喜酒肉,日常时不时坐禅参道……”
玉儿摇头道:“如果这么容易被人瞧出来,仙道便不如我们了。我觉得越是觉得像便不是,越是觉得不像倒是的了。”想起在酒窖里戏弄铁奴儿的一幕,不仅失笑。那铁奴儿果然是沉稳,这事儿烂在心里,并未告知他人,更难得的是他合理地解释了自己失踪一日的原委。看来是个人才,可以发展为隐卫。
长孙晟不知玉儿为何失笑,只得自责道:“卑职能力有限,公主要不要亲自掌管隐卫,天皇早就有这个意思。”
玉儿安慰道:“仙道向来行踪隐秘,我们不知情亦是情有可原的。大夫多年来苦心经营方有今日之局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