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将他们掳去那里的呢?”玉儿气呼呼地问道。
“还能是谁?智广法师呗!”庵罗毫不犹豫地道。
“是她?怎么可能!”玉儿不相信这个颠覆认知的说话。
“也许是别人,但我认为是智广法师。”庵罗目光游移不定。
玉儿没有时间再问,既然得知了长孙晟的下落,首要的是将他救出魔爪,其余都成了可做可不做的事情。
她一句话不说,施展轻功朝关押长孙晟等人的秘密场所赶去。
据庵罗所说,那地方有几棵大树,一段如城垣般的山梁。旮旯里有一个怪石对峙的出入口子,里面是一小片石林,长孙晟与杨广一并关在那里。
玉儿寻了几回方寻到那处,果然有几株大树、一段城垣、一个怪石对峙的出入口。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出入口,却无任何动静,最后判断并无一人把手,亦无机关。
她不免狐疑起来,忖道:“难道庵罗说的都是假话,地方是真的,长孙大哥并没有关押在此地?”
“不管是刀山火海也要去探一个究竟!”她下定了决心。
小心翼翼地走入了这片石林。
没走多远便瞧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身首异处。
她吃了一惊,仔细瞧来,并非长孙晟与杨广,显见得是一个守卫。
又走了10多步,拐弯处一个人脑浆喷溅,撞死在石上。
与前面那个人穿着相同的服装,也是个守卫。
玉儿朝前面望去,地上横直竖八躺着七八具尸体,皆穿着皂衣,戴着头巾,络腮胡子。
玉儿心中着急,看来自己来晚了一步,长孙晟与杨广都被人劫走了。一边想着,忍不住大叫:“长孙大夫,长孙大夫,长孙大夫!”
四周都是石林,传来一阵阵回音,却无人回答。
玉儿眼睛里噙着泪水,在石林里瞎转。
也不知转了几圈,忽然踢到一具尸体,踉跄了好几步,赫然看见前面隐蔽处一道石门,却是没有去过的地方。小心翼翼推了一把,“呀”地一声开了,隐约瞧见一条长廊通向黑暗的深处。
玉儿拔剑在手,冲了进去。所幸地道不是很深,拐一个弯便到底了,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小院落。
玉儿轻声地喊:“长孙大夫,长孙大夫,你在吗,我是玉儿。”
许久都没有回应,便一间间房子寻来。
才寻了两三间房子,却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紧一阵慢的呻吟。
玉儿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进一间牢固的石屋,里面两个人被绑得严严实实,正是长孙晟与杨广。
两个人都被绑着,几乎无法动弹,嘴里塞着黑布,故只能哼唧。
哼唧的乃是杨广,一见到玉儿,哼唧得更有节奏。
玉儿没有管他,去瞧长孙大夫。
但见长孙晟脸上紧闭双眼,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安静地靠在墙上,显得甚是颓废。
玉儿扶住长孙晟道:“大夫,我来救你的来了。”说着,将脸贴到了长孙晟的脸上。
过了许久,玉儿放开长孙晟道:“大夫,你怎的了,他们怎样折磨你来?”说着,解开长孙晟身上的绳索。
“咳咳,咳咳咳。”长孙晟咳嗽着,咳得低沉而没有力气。
玉儿捧住长孙晟的脸,见他嘴唇干裂,颧骨突出,心便痉挛了起来,连带着身子一同颤抖。
长孙晟微微睁开眼睛,好像一只苟延残喘的乌龟。
眼睛完全干涸,如同一口枯井。
玉儿好不容易让痉挛的心平静了下来,摇晃着他的肩膀喊道:“大哥,大哥,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发生甚么了,难道不能跟我玉儿说吗,还把我玉儿当做外人吗?”摇晃得越来越剧烈。
“咳咳咳,咳咳……”他又低沉而无力地咳嗽了起来。
玉儿松开他,一时间不知道再做甚么。
旁边的杨广一直在挣扎,两脚蹬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
“你闹甚么闹!”玉儿没好气地横了杨广一眼。自从杨广说不在乎萧美娘以来,玉儿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一个不懂得珍重女人的男人,那还是男人吗?不过是野兽!杨广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简直就是一头丑陋的鬣狗。
“噢,噢,噢噢噢!”杨广并不知道他在玉儿公主心中就是一头贪婪而丑陋的鬣狗,不停地用力哼唧着,期盼玉儿掏出他嘴里的破布。
玉儿故意磨叽了一会儿,慢腾腾地伸手过去掏出了杨广嘴里的破布。
杨广深吸了一口气,享乐般地道:“原来嘴里不塞东西的感觉如此之好,用嘴呼吸的空气竟然有故甜丝丝的味道。”
玉儿不停冷笑道:“塞在你嘴里的原是一块男人的裹脚布,臭气闻得久了,自然闻甚么都是甜的。”
杨广听了这句话,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玉儿不再理会他,一心一意地照顾长孙晟。她首先探了探他的脉搏,虽然有点杂乱,但并无大碍。然后揉搓了一回他久被捆绑的手臂,让他冰凉的身体热乎了起来。最后她用目光久久地与他对视,要从那空的井中舀出些水来。那怕是苔藓上的一点点湿气,那也是有活力的东西,也是蓄含着无限情绪的东西。
长孙晟竟然闭上了眼睛。
玉儿绝望地捶打着他的肩膀,无声地流泪。
“喂,我说。”一个喘息不定地声音道:“怎么不问我来?我知道他正在犯傻,我也知道他为甚么会犯傻。咳咳,如此地不懂得尊重男人,怎么能侍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