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怕梦晚忧思过重影响了身心健康,梦晚倒是怕母亲因为她的异常状态而将事情想象得扩大化,为她担心。
说了几句帮母亲宽心的话,梦晚便继续躺着睡了。
母亲出去后,梦晚盯着那黑漆漆的天花板,此时刚好被窗帘透出来的月光照出了微微的光亮,那天花板淡淡的雕花图纹,婉约而忧伤得,正像是梦晚此时的心。
梦晚以为自己是因为睁着眼睛看着那些图纹才会胡思乱想,可睁着眼、闭着眼,眼前的景象都是叶之章的漫画,叶之章那一杯杯冲好的柠檬水,叶之章做那些有点傻缺、有点唯美浪漫的不合逻辑的事。
此时,她才想起,叶之章转身后,会是去了哪里?
是回家了吗?还是一刻不停留的买了车票回去那座城市?
她也根本不会想到,叶之章此时,会坐在酒吧里,跟一个初中追过她被她一计整怕了的男生坐在一起喝酒。
光是叶之章喝酒这件事,梦晚就从来没见过,所以也很难想象。
叶之章本来就不胜酒力,其实白天那两杯烈酒下去就已经不行了,可好在叶之章还有意识,他知道身边还坐着一个可以听他说话的人,所以他不能彻底喝醉。
否则喝醉了,那些积压在心里的话就永远封存了,再也找不到机会放出来了。
知道叶之章已经濒临醉酒的边缘,序堂就算喝酒,也知道把握自己,否则两个酒鬼没人送回家,会闹出什么笑话就难说了。
叶之章一边喝一边说,序堂一边喝一边听,才知道在他不在他们之间的这些年,梦晚和叶之章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从前他都从来不信什么缘分,所以有缘无分什么的这类话他也是当做耳边风来过滤的,可听了叶之章和梦晚这么多年的阴差阳错,好像有种东西突然变得不得不相信。
因为照常理来说,如果两个人约定一起上大学有一个食言了,那接下来该发生的,则是两个人分别在各自的学校找了男女朋友,然后相忘于江湖。
就算是这大学四年没有这些,如果两个人约定在一座城市工作,又约定考研,还说好了考研后如果结果不理想,那就再在一起工作。
照常理来说,会有这一系列约定的两个人不应该是两个惺惺相惜的恋人才会做这种事,为什么叶之章和梦晚做了这么多约定,却始终站在“朋友”这条准线上跨不过去。
要说梦晚把叶之章当做备胎那肯定不可能,梦晚的条件根本不需要牺牲自己最好的朋友来当一个备胎,更何况,叶之章在梦晚心里的分量序堂是清楚的。
从初中叶之章因为康雪娇的事情和梦晚有了嫌隙后,梦晚那些过激的行为和情绪,都一再的证明了,叶之章在她心里是谁都不能替代的。
想到这些,序堂心里才明白了一些,为什么叶之章这么多年都放不开梦晚,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在梦晚心里,他有多重要。
序堂带叶之章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时候,突然叶之章扔在桌上的手机亮了,序堂看到显示是妈妈,才赶紧用力摇着几乎半梦半醒却还在嘴里说着梦晚的叶之章,焦急的说道,
“快!你妈妈的电话,我扶你出去接吧,这太吵了,你要是告诉你妈你在酒吧,她估计得立马亲自过来接你。”
叶之章笑着说,
“你倒是很了解啊,你都没见过我家人怎么知道。”
“这还用见吗,看你就知道了你的家庭教育是什么观念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温婉的公子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或丑态毕露。”
序堂从初中时候,那个假期跟叶之章一起打电玩的时候就知道了,叶之章的家庭不是一般的家庭,所以叶之章很多时候那种在别人看来是“假正经”的举动和言论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叶之章这些性格里的东西在好家庭成长的人眼里是礼貌和素养的东西,在那些狭隘的人眼里就变成了做作、变成了老套、变成了无趣。
扶着叶之章出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站好,刚准备要接,电话那边就挂断了,叶之章被夜晚的风一吹,突然清醒了很多,但胃里还是很难受,这么多年外面的生活,胃或多或少的因为各种不良习惯影响了很多。
扶着墙的叶之章突然跟旁边站着的序堂说,
“行了!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这么大人丢不了。”
“你行不行,如果觉得还行,我就现在帮你拦一辆车,如果不行,就跟我一起回家,我家只有我和我爸,卧室足够。”
“你帮我拦一辆车吧!”叶之章面露难色的捂着胸口说道,可能这会他觉得难受就是因为酒精作用下心跳加速的原因。
“你不怕回去被家人盘问啊?要不就去我那吧,我工作后我爸就不怎么管我了,当然我喝点酒他看到也会说几句,但不会长篇大论的教育我,放心吧!”
叶之章面无表情的说着,
“不用了,我就回家吧,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这才是叶之章,从酒吧出来此时醉着酒还在担心家人是不是要跟着操心的这个懂事的孩子,才是那个叶之章。
叶之章知道,回家后爸妈一定会非常吃惊,因为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醉酒,他们几乎都么怎么见过他微醺的样子,更不用说烂醉如泥了。
虽然叶之章不是女孩子,可序堂依然还是不放心怕他在出租车上睡着了看不清路,便执意把他送到他家楼下才走。
就算叶之章这一路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