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围观,颜紫音似乎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有些得意。
人家愿意看,说明自己有面子嘛。
“你们三个是真心的要我救你们的命?”
颜紫音刚刚问话,三个贼人顿时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地说道:“真心的,女侠,我们是真心的。”
颜紫音哦了一身,故作矜持片刻,才缓缓说道:“那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我怎么能看着你们去死呢?”
“那请女侠给我们解药吧。”
三个贼人赶紧求药。
颜紫音嘿嘿一笑,“解药嘛,我是有的,不过此刻不在身上……”
“那在哪里啊?女侠。”姓宋的贼首抢先问道。
颜紫音轻轻的一拍脑门,故作惊讶的说道:“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把解药放哪里了呢?好像……哦,不对……”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替三个贼人着急起来,跟着追问道:“姑娘,你的解药在哪里啊?快想想。”
“对呀,快想想,是不是忘在家里了?”
姓宋的贼首没想到好事多磨,这救命的解药竟然被这姑娘忘记放哪里了,也急忙问道:“女侠,你细细想想,到底落在哪里了?”
沈悦在酒楼二楼窗口看到这一幕,不由佩服颜紫音这丫头精灵古怪又足智多谋,转眼之间就把三个穷凶极恶的贼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们往东,他们怕是不敢往西。
颜紫音装了一阵子,然后大叫一声,仿佛突然想到了似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围观的百姓比贼人还急,“姑娘,你想起来放在哪里啦,快说啊。”
“是啊,快说啊,急死人了。”
姓宋的贼首等众人声音小了一些,才小声的问道:“女侠,解药在哪里啊?”
他不敢说话的声音大了,惹颜紫音不高兴。
要是颜紫音不高兴了,不给他们解药,岂不是要完蛋了?
做贼首的日子逍遥自在,怎么愿意就这么死于毒药之下呢?
颜紫音用手向下挥了挥,让众人不要吵了,等安静了一些,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身上是带了解药的,但是昨天去县衙牢房看望一个朋友,把解药忘在那里了。”
众人一听,都吃了一惊。
这姑娘去县衙牢房竟然能把东西给忘了,不怕狱卒发现吗?
三个贼人自然是更加的吃惊,县衙牢房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禁地。
进去的兄弟,没见谁活着回来。
甚至整个词,听到就觉得心烦意乱,浑身难受。
要不是有求于人,怕不是要拿刀砍了说话的人。
但今日不同往日,这姑娘可是他们救命的指望,有什么不满意,也只得忍了。
他们可以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有一日一报还一报。
姓宋的贼首低声下气的恳求颜紫音:“女侠,可否劳驾您去县衙牢房取回解药?”
两个手下赶紧附和道:“是啊,女侠,求求你大发慈悲,帮我们去取回解药吧。”
颜紫音咯咯一笑,“去县衙牢房啊,去那里可是要银子的,你们明白吗?”
去牢房不管是送饭还是看亲人朋友,自然要拿银子给牢头和狱卒,自古以来这就是规矩。
所以颜紫音这么说,大家都没有异议,纷纷点头道:“是这个理。”
姓宋的贼首一寻思,难道是这个姑娘又找自己要银子?
才赔了她一锭银子,这又要银子,这姑娘是不是太贪财了一点?
不过比起银子,性命更重要。
姓宋的贼首还分得清楚这个道理。
于是他顾不上心疼银子,咬了咬牙,一狠心,伸手从怀里又摸出一锭银子,约莫十两左右,“女侠,您看够吗?”
众人又议论起来,“上次我去看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儿,花了二钱银子,这怕是有十两吧,够大方的了。”
“那个方牢头是出名的死要钱,你给他多少他都收的下,这十两怕是够方牢头乐呵半年。”
……
但颜紫音瞧了一眼姓宋的贼首手里的银子,立刻眼光瞟到高处,也不言语。
姓宋的贼首猜测是颜紫音觉得银子少了,心想这丫头还真难对付。
这下子不大出血,看来是不成事了。
他又摸了摸怀里,至摸出了一锭碎银,约莫一两左右。
再摸,已经找不到银子了。
于是他转眼瞪着两个手下,低声问道:“你们带银子了吗?”
两个手下也不敢吝啬银子丢了性命,纷纷在身上找银子。
不过他们与姓宋的贼首相比,显然穷了许多,摸了半天各只摸出三四两银子。
这已经是他们穷其所有的银子了。
再不够,也没有办法。
姓宋的贼首把手下的银子一收拢,凑在一起递到颜紫音跟前,“女侠,我等只有这么多银子了,请务必收下。”
颜紫音低头看了看,笑道:“行啊,我也体谅你们的难处,就免为其难的帮你们一次忙吧。”
说着,颜紫音好不客气的把姓宋的贼首手上的银子搜刮一空,满意的点点头道:“都起来吧,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这么久了,就不必再跪了,跟着我来,我带你们去找解药。”
三个贼人完全忘了银子不见了的痛苦,反而高兴起来,这下有救了。
他们爬起来,恭敬的跟在颜紫音身后,亦步亦趋。
颜紫音走了几步,忽然回首朝二楼窗户处观看的沈悦挤了挤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