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长年纪大了,精神很不好,跟沈悦客套了几句,就闭目养神。
旁边坐着的王秀才很是灵光,笑着说道:“沈县丞勿怪,我们族长担心村子的安危,昨晚都没有休息,现在怕是乏了。”
沈悦微微笑着点点头,“理解,理解。族长老人家德高望重,为了村子,费尽苦心,该好好休息。剩下的时间,就要劳王兄多多担待了。”
王秀才道:“那是。”
沈悦就问了详细的情况,王秀才就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悦。
原来王家庄与东平湖的贼匪们早已经有了冲突,昨天的事情把矛盾激化了。
村民们为了自保,都武装起来,拿起简陋粗笨的武器,准备捍卫自己的家园与贼匪们决一死战。
唯一担心的是,村民们并无作战的经验,与贼匪们打斗,怕是会吃亏。
王秀才把自己和村民们的担忧和沈悦说了一遍,向沈悦请教怎么办。
沈悦想了一下,县城里的那几十个捕快虽然不顶用,不过好歹被郡主调教了一番,叫过来撑撑场面应该是没问题的。
于是沈悦道:“王兄,我这就写一封信,你派一个腿快的兄弟送到东平县衙给张主薄,让他把县衙的捕快调过来对付贼人。”
王秀才大喜,有捕快助阵,胜算就大增了,连忙答应道:“多谢沈县丞相助,我这就安排一下。”
说完之后,王秀才招呼村民搬来文房四宝,请沈悦写信。
等沈悦写好信,又派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快步跑去县衙请援。
诸事安排妥当,沈悦也请王秀才派人照顾老者,然后跟着王秀才一起去村口看情况。
村民们还是在村口警戒着,沈悦来时,他们都知道了沈悦的身份,朝沈悦拱了拱手。
沈悦笑着慰勉一番,然后举目朝远方望去。
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刻,视线很好。
一眼望去,远处空无一人,但一股肃杀之气还是弥漫过来。
可恶的贼匪,毁人清净。
沈悦在心中痛骂了贼匪一通,继续观察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
站着一旁的王秀才见状说道:“沈县丞,不如我们回祠堂坐坐,喝杯茶。要是有情况,我让人来报。”
沈悦也知道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就点头答应了。
回到祠堂,村民们奉上茶,两人就边喝茶边聊天。
大约快中午的时候,门口有村民跑进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大队人马来了。”
沈悦和王秀才都吃了一惊,几乎同时站起来道:“可看清楚了,来的是什么人?”
跑得气喘吁吁的的村民道:“是,是东平湖的贼人。”
沈悦略一思索,对王秀才道:“我们去看看。”
王秀才想也不想道:“好,就听沈县丞的。”
两人便跟着报信的村民朝村口快步走去。
再次来到村口的时候,沈悦举目一看,见不远处慢悠悠的走过来一百多人的队伍。
他视力好,大致看清那些人的打扮,果然是东平湖贼匪的模样。
那些贼匪人人持刀弄枪,凶神恶煞一般汹涌而来。
村民们虽然手中拿着武器,但和人家一比,差的远了,不由有些心慌,不少人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沈悦觉得应该在这个时候稳定一下军心,不然村民们斗志涣散,贼匪们一个冲锋,大伙儿都散了,那还打个什么?
于是沈悦站上一个石头台子,朝众人喊道:“诸位不要慌,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了官军救援,一定能打赢贼匪。眼下各位要鼓起斗志,不能让贼人杀进村子。”
这么一说,村民们心里大定。
既然有官军救援,那么只要撑一段时间就好了,不用和贼匪们拼个你死我活,那么压力就小了很多。
王秀才也说道:“沈县丞说得不错,我们派去求援的人已经出发很久了,算算时间,下午的时候官军就会来援。”
“那就好,官军来就好办了。”
“是啊,等官军来了,把这些该死的贼子杀个干干净净。”
“嗯,一个都不放过。”
……
沈悦听着村民们的议论,见他们又恢复了精神,顿时心里安慰了一些。
只要大家有斗志,有信心,还是可以坚持到捕快们赶来的。
贼人们也不是很多,加上捕快的人数,可以在数量上占优势。
沈悦朝众人挥挥手道:“大家都拿好武器,结好阵,等着贼人来送死,好不好?”
众人高声回应道:“好!”
沈悦跳下台子,站着众人面前,冷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贼匪。
那伙贼匪走到离村口三百余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过他们胆子很大,像是走累了,一个个都或者躺着,或者坐着歇口气。
沈悦皱眉看着,心想若是自己此时有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打这伙贼匪一个措手不及,把他们统统消灭。
不过村民们并不是什么精兵,也没有受过训练,让他们去冲锋,怕是去送命。
还是大家站得近一点,互相照应,等着贼匪来冲阵,更有把握一些。
过了没多久,贼匪后面慢慢的来了几个骑驴的人,像是他们的头领。
等到贼匪的头领露面了,沈悦不禁笑了。
原来这个头领是他的手下败将蒋勇。
就凭他还要来和自己斗?
沈悦哈哈笑着喊道:“蒋勇,我们又见面了!”
蒋勇骤然见到沈悦,吓了一跳